唐淺瑜眸光閃了一下，心頭更沉重了。
“唐唐，誰的短信？你是因為短信而被困擾？”嚴墨風問。
“沒，沒有。”唐淺瑜眸光閃了一下，她迅速將電話塞進衣兜裏。
手機在衣兜裏震，她沒有再拿出來。
服務員很快上菜了，嚴墨風親自替唐淺瑜將筷子拿出來，又親自給她添飯，再給她夾菜。
看著碗裏的菜堆得很高，每一樣菜都是她愛吃的，唐淺瑜心頭顫了顫，鼻子酸得難以自抑，眼淚又嘩啦啦地滾了下來，直接滾進了碗裏。
嚴墨風看著心疼，他拿紙巾替她擦，一邊擦一邊安慰：“怎麼那麼愛哭啊？別哭了，再哭成花貓了，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告訴我，我一直在！”
“會一輩子在麼？”唐淺瑜突然抬起頭來，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看緊嚴墨風。
“會！一輩子都在！”嚴墨風承諾。
唐淺瑜心尖又是一抽。
她看緊嚴墨風，神色凝重地問：“嚴墨風，你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會有多喜歡？”
“會喜歡進骨子裏，會用我所有的時間、金錢和生命來對她好。尊重她、嗬護她、寵愛她！”嚴墨風說。
“要是那個女人生了病呢？”唐淺瑜又問。
“我為她請最好的醫生。”嚴墨風擰眉，神色稍怪異地看一眼唐淺瑜。
唐淺瑜再問：“要是除了最好的醫生以外，她還需要別的東西呢？”
“我為她找來，不管是什麼，我都會為她找來。”
“要是需要用你去交換呢。”
“用我的什麼交換？我所有的資產？”
“你換嗎？”
“當然，我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她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如果是用你的身體去換呢？”
嚴墨風的臉色就黑了：“不換！”
“所以，你看著她死？”唐淺瑜擰眉。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答案？
她想，如果嚴墨風說願意換，她會失望。
可是嚴墨風說不換，她也並沒有高興，更沒有欣喜。
嚴墨風沉聲：“要是救她命的東西隻能用身體去交換，我寧願陪著她一起死！相愛的兩個人，有一個人付出了身體，另一個人必然自責痛苦得生不如死，與其如此，倒不如一起相扶著度過餘生。要是每一天都過得彼此相愛和珍惜，那未嚐不是一種殘缺的美。”
很荒唐的答案，聽上去很幼稚，可是，唐淺瑜被這個答案感動。
也許她還年輕，骨子裏依然是個少女，她向往的愛情是純潔幹淨，彼此尊重，身心合一的。
林諾凡沒有錯，他什麼都沒有做錯，他隻是沒有問問她的意見，沒有問問她要不要他去交換？
走到今天這一步，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內疚，她自責，她感激，她也心疼。但是，他們沒有辦法再在一起了，就算沒有嚴墨風，就算她沒有愛上嚴墨風，她也沒有辦法再回到從前，她的腦子裏，始終定格著他與蘇蓉糾纏在一起的畫麵，那是一根刺，橫在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