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氣狂奔了一萬公裏,看見的是你俏麗的麵頰,春風滿麵,帶著笑。
後來我又狂奔了一萬公裏,看見的是你冰冷的容顏,梨花帶雨,掛著淚。
我想時間可能不夠了,於是開始燃燒我的小宇宙,當我來到下一個一萬公裏的時候,我看見了你深邃的眼神,凝眸注視——另一邊。
角度需要右轉75度後,才是我的方向。於是我尋著你注視的方向,找到了另一個生命體,遠遠的、模糊的、難以捉摸的、妖魔一般的……卻又像路口的紅綠燈一樣醒目的,映在了我的眼中,散著肅殺之氣。
就我所在的位置而言,隻需向左45度的側目就能將你重新對焦並清晰的攝入眼底,那畫麵看上去肯定完美極了,而且是威風凜凜的。但可悲的是,即使不用側目,你也毫不留情的出現在了那個角度的畫麵裏,執著的、朦朧的、帶著信仰的、戰士一般的……一動未動,目光堅定。
我想,這下完了,我就覺得會來不及嘛!最終還是沒能趕在你布下結界之前到達,所以你的結界裏,沒有我。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獨自麵對這場生與死的對決,我的小心肝兒啊,我的任督二脈啊,我的神經末梢啊,我的打狗棒啊,都TMD開始沒完沒了的不聽使喚的顫抖著。
這叫我如何是好呢?我到底該用降龍十八掌震破結界大幹一場,還是用淩波微步瞬間消失,眼不見為淨呢?為此我掙紮了很久,在地上畫了個大大的圈,開始認真的思考,直至糾結到自己都擰巴了,也還是絲毫沒敢越雷池半步。震破結界必將傷害到你,因為那是你布的結界;撤離現場又心有不甘,畢竟我已奔走了三萬公裏。
終於,我還是沒能想出答案,最後我拚命的燃燒著自己的小宇宙,一次又一次的,直到頭發都變成了金黃色,全部衝著天,戰鬥力超過了你10萬倍。我要布下一個超級結界,將這一切的一切都包裹其中,然後再用我最深厚的內力使出折疊空間的蓋世神功,將這巨大的結界疊成隻手可握的大小,拋向最深遠的、隻有我能找到的蒼穹一隅。
但願你能有朝一日,戰敗妖魔,衝出結界,重新回到這天地之間吧!
這個夢做的人好累,而且是身心俱疲的那種累,想想也是,又要趕路,又要發功,能不累嘛!
杜安感到口幹舌燥,精神恍惚,掙紮著爬起來,走到客廳一口氣灌下了整整400ML冰涼的純淨水,這才算真正借著髒器對溫度瞬間變化而感到的刺激,徹底回到了地球上。
回頭看了一眼牆上掛的鍾,3點44分9秒10秒11秒12秒13秒……
操,這還怎麼睡,放下杯子,習慣性的摁下電腦開關,屏幕順從的亮了起來,胡亂瀏覽了一遍新聞,百無聊賴之下登上QQ,在聯係人裏麵從頭到尾的翻看著,連最久遠的分組也沒有放過,希望能找到一個在這個時間還仍有可能聊上幾句的人。直到那個已經黑了若幹年的頭像和那個似乎已經跟這個時代有些脫節了的網名“玖月紫露”,映入了杜安的眼簾,才讓他停住了滑動鼠標撥輪的手指,靜靜瓷在了那裏。
這是一個如此寂靜的夜,甚至靜的讓杜安感到有些恍惚,他點了支煙,機械的吸著。看著那顆熾烈的紅點離嘴唇越來越近的時候,他有一種被毀滅的恐懼。
目光重新彈回屏幕上的那一刻,視線開始在這個久遠的頭像上慢慢失焦,記憶也隨著漸漸模糊的意識,陷入了悠悠遠方,這個若幹年前對杜安來說最重要的女人,如今殘留下的就隻是一些埋藏在記憶最上遊的悼念。
略黃微卷的頭發,輪廓清晰的好似有幾分混血的眉眼,睫毛微翹,明眸善睞,嘴角靈動,齒若編貝,體態輕盈,柳腰強臀,多才多藝,能歌善舞。
她的名字叫江霓,跟杜安不是一個學校的,比杜安小一歲,但她跟杜安的發小吳昊同校,認識的時候杜安大三,她大二。兩個學校相隔7站地,多路公交可達,全程30分鍾。距離約8公裏,跑40分鍾,走90分鍾,兩個人一起走……從來不看表。
有人說,女孩子應該美的剛剛好才最好,不要成為什麼班花、係花、級花的,那樣除非你真的貌若天仙,不然必定命運多舛,因為你已然習慣了那在你的人生中其實隻有微微亮的光環,那光芒小到50米開外就看不到了,然而你自己是不知道的,總以為能照到更遠的地方,其實不然。
很不幸,江霓就是她們那一屆的級花,不但能歌善舞,還彈得一手好鋼琴,性格開朗,人見人愛。但是單論美貌,她還算不上國色天香,所以也注定無法傾國傾城。
上大學以後,對杜安來說,泡妞已經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了,而且大多時候,他都可以在兩周之內輕鬆拿下目標,那種需要花兩周以上的時間來泡的妞,自從自己認真整合提升過戰略戰術之後,就再未出現過了。其實,關鍵還是因為他夠帥,而且是很MAN的那種帥,絕不悶騷,也不娘,178CM的身高,學習過得去,因為貪玩任性,所以多才多藝,陽光熱情,聰明伶俐。自高中開始初涉情路,身邊就總有美女圍著,戀愛對他來說,從沒費過什麼勁,也就自然從沒有玩命愛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