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牌局(1 / 2)

(賈尚海初到W項目組擔任要職,為謀取更大利益,開始計劃劃分小圈子).

賈尚海做一桌子前,其麵前為一服牌,賈一張張翻,每張牌映出不同人像.

賈一邊發牌,臉帶得意笑容.不時看看。

江南有種習慣,稱自己的丈夫為”官人”,如果男孩子小,則成為”小官人”.這個稱呼不知起於何時,也不知止於何代.其起源也不可考證,大概是因為覺得男人可以做官,即使在外做不了官,在家也得做個主.這樣叫著叫著,於是乎有些男人不免覺得自己天生就是做官的人.賈尚海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老覺得自己就是個做官的人.但可惜沒能出身幹部家庭,也就絕緣與仕途.但流落到外企的賈同誌一直很自尊的維護自己的”大”領導形象.他努力工作,左排右擠,要老婆、要手下到處放風自己是世界上最最賣力、最最正派、最最有Value的員工.可是,外企的culture並不認同他的做派,並似乎也看不上他的為人。嗬嗬,雖然他們不算和我們這些大陸人一個娘生,但畢竟也是同宗,看在眼裏早就明白你想要的是啥了,一句話,不給!原因,非我族類。

在經過想做高級奴才未遂並側麵驗證了此生並無把奴才做到更高階後,賈尚海隻有走了。為掩飾失落,賈尚海走得壯烈,所謂衝冠一怒為烏紗。。。

賈尚海雖走得壯烈,但來得著實有點灰溜溜。因為但凡沒有太大的culture差異的,都知道賈未什麼要走,為什麼要來。Boss都是精明會算計的,掂量一下你的Value,既然前一個沒給你,那基於同樣的原因,後一個也未必能肯施舍給你。隻是作為自己人的Boss會做得含蓄些,讓你有種欲罷不能。

賈尚海就是揣著這樣的心境來的。沒有任何的職位、薪資的提升,反而像HR賣給他一個天大的人情。鬱悶歸鬱悶,但畢竟已經絕了後路,也隻有安心當下,更重要的是如何打好現在手裏的這付牌—W公司的項目。

賈尚海喜歡打牌,因為他是學理科的,那個思維清晰那個邏輯清楚,沒得說。所以這成了加班以外他唯一的愛好。但人至察則無友,漸漸也就沒人愛和他玩了。在沒湊滿人數或自己興致來的時候,他會自己來上一付。就像有人喜歡打高爾夫似的,和自己對抗也是很有意思的。此時,他手裏就是滿滿的一幅牌,有好有壞,讓他想起項目裏的這些member。唉,這些member’隻有柴荷是他自己帶來的。初來乍到新公司,雖有個PM的名分,可著實沒有人事權呢。出哪張牌都由不得自己,這個牌打起來難免不順手。

賈尚海慢慢把手上的牌展開,第一張露出的是紅桃皇後。(腦中不由隱現出柴荷的影像,又退去)

柴荷是當地人,在上海時就是他的手下。怎麼說,是個挺豐滿的女人,尤其前一年剛當了媽,更顯得有豐韻了。柴荷在上海混得並不開心,她離開家晚,到上海時都快30歲了。一去就被丟到一個偏遠的郊區做項目,然後就是生孩子。來了這許多年,也沒機會到上海的鬧市轉轉,又加要節省,穿戴的衣物都是老家帶來的。款式、顏色都是接近上海中年婦女的品味。人這東西,喜歡講個眼緣,谘詢公司的女職工本來就講究個衣著光鮮,爭奇鬥豔,這點柴荷自然和上海的同事拉開了距離。再說柴荷又是個心氣很高的女人,不肯和大家套套近乎也不肯按大家的建議重新打扮,反正是入了鄉就是沒隨俗。總之,也就難免和大家漸行漸遠了。柴荷其實也是想留下來的,畢竟也知道這邊比家鄉好,可是嘴上是難以承認的,一起來的老鄉都這樣,明裏叫著勁的說上海如何不好,暗裏一個個都在拚命想留下來。可是,真難呀。於是在聽到老家有項目時,便跟了回來,也就成了賈尚海手中唯一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