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琦走出大門,重新回到混亂之地後,已經是傍晚6點。在賭場這種沒有時間觀念的地方,在不知不覺間度過了整整一個下午。
在街邊一個不起眼的日式餐廳裏,雲琦點上一份酒蒸蛤蜊,外加一碗香噴噴的米飯,開始祭祭五髒廟。
酒蒸蛤蜊中帶著沁人的微微酒香,在加上一小勺黃油,把蛤蜊的鮮味完全蒸騰出來,即便沒有點酒類,仍能感受到日式清酒的淡雅,不禁讓雲琦懷疑老板是不是用名貴的鬆竹梅(一種清酒品牌)作為酒蒸蛤蜊的佐料。
用完簡單的晚餐,雲琦又在街道上閑逛了一會兒。
此時處於盛夏之夜,天空還未完全歸於黑暗,但街道兩旁已經燈火通明,把道路照的亮如白晝。
辛勞一天的人們陸續下班,街道上擠滿了人,雲琦在不暴露一階力量的情況下,隻能乖乖隨波逐流,又過了半小時,雲琦才回到先前的賭場。
一來生二來熟,雲琦暢通無阻地來到大廳,一眼就找到科特。
倒不是因為他的洞察天賦,實在是太顯眼——在科特那張桌子,坐滿了人。
而時不時擦拭禿頂汗珠的科特,已經說明賭運極度的不佳。
雲琦滿意的點點頭,這局麵早在他預料之中。
就在之前兌現完籌碼,讓侍者領班向科特送上一杯馬提尼,以轉達謝意的時候,就注定他現在的窘迫。
道理很簡單,雲琦在之前的表現太過霸道,幾乎不給其他賭徒活路,每次連渣都不剩的將一個個職業或非職業賭徒榨幹。
這樣的行徑,對業餘賭徒也就罷了,反正他們不輸錢給賭場,也會被流入其他人的衣兜裏。
而職業賭徒就不是這樣了,他們生活所需都來自賭場,一旦被清掃,受到的衝擊最大。
特科自己都沒明白過來,自己不過是喝了杯免費馬提尼,怎麼引來眾人的敵視,手上的牌被壓得死死的,除非是那種絕強的牌組,否則基本是輸,連以前無往不利的偷雞牌技都屢屢受挫。
就這樣,他帶來的一周薪水眼看就剩下寥寥一坨,隨便一個跟注就等於是Show Hand。
而且不知怎麼的,每個贏他錢都人,眼中都放著綠光,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就在他心情極差時,雲琦來到他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就在他的下家坐下。
“怎麼是你?”科特認出了雲琦。
“反正閑著無事,過來賭兩把,解解悶。”雲琦道。
“你不是在搞生物研究嗎?對了,還沒謝謝你送來的雞尾酒。”
“正好攻克最後一個難關,所以才有閑情散心。你呢?玩的怎麼樣?”雲琦明知故問。
“不知道走了什麼黴運,你看,本來幾堆,現在隻剩下這點。”科特指了指寥寥幾塊籌碼。
雲琦暗自偷笑:要不是我贏光大半職業賭徒的錢,然後通過侍者之口,讓人們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他們以及他們的朋友又怎麼會過來找場子。
“別怕,我今天正鴻運當頭,你跟著我沒錯,我會想辦法……”雲琦做了個故意輸給你的隱秘動作。
對於這一點,科特心中是極度的懷疑,不過一想到自己是雲琦的頂頭上司,覺得對方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於是就試著行動起來。
果然,有雲琦在場後,時運馬上逆轉,那些原本對科特緊追不舍的職業賭徒,頓時沒了氣焰。
沒多久,科特又打回到原來的籌碼數量。
直到結束離開,科特還淨賺三倍的買入籌碼。
有了這份雪中送炭的“患難”友情,科特對雲琦的看法頓時大為轉變,走出賭場大門,非要擔當一次司機,送到住處。
科特的熱情自然不是無的放矢,精於賭博的他,可清清楚楚地明白,幾乎每把都是雲琦故意輸錢給他。
這一點,從雲琦對其他職業賭徒的窮追猛打可以看出,他的牌技絕對是大師級水準。
回到公寓,科特還堅持要一早過來接自己,被雲琦婉拒了,告訴他公司另有專車負責接送。
目送科特離開,雲琦春風得意地看向紋章,盡管早就得知上麵文字的內容,但是讓他振奮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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