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眾人集聚在長秋殿內給貴妃請安,左等右等卻等不到昨日進宮的那位德妃,妙芷不禁有些不滿,卻又不好發作。
“看看這都什麼時辰了,德妃娘娘不來,看來是不把貴妃娘娘放在眼裏了。”惠妃自從晉了位後是越發的不把貴妃放在眼裏了,說到底也是表姐妹何必這樣自相殘殺。
“今早臣妾來長秋殿的時候,好像看到了德妃往鳳鸞宮那個方向去呢!”謝昭儀低頭喝了口茶緩緩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去看皇後了?”
“聽說昨夜皇後把皇上讓給了德妃,不知,是不是去謝恩去了呢?”玉娘說完便哈哈笑了起來,邊笑還邊看向坐在後方的媺姬,心想怕是德妃此次要撲個空了。自從上次貴妃幫媺姬求了情之後已經被恢複了正三品婧娥的位分,但與明麵上被封為從一品毓妃的劉玉娘還差的很遠,所以玉娘在人前也從不忌諱媺姬的真正身份,她知道她不能拿她怎麼樣。
“說到底,皇後畢竟是後宮之主,德妃剛進宮去拜見她也是應該的,再說皇後也是德妃的表姐,到底是一家人,在一起敘敘舊也沒什麼。”妙芷雖然這樣說可心裏並不好受,她本以為皇後對待那德妃會想對待之前那位一樣,卻不想昨日居然讓皇帝去了鳴鸞殿,她實在是搞不懂皇後葫蘆裏到底在賣些什麼藥。而且還有一件事她想錯了,德妃慕容滋可不是隻有今天才去看皇後,第二天第三天乃至以後她都沒有來過長秋殿,而是日日去那從不見客的鳳鸞宮,並對外稱皇後才是六宮之主她慕容滋嫁進魏宮隻能拜見皇後,而皇帝對她也是寵愛異常連續幾晚都宿在鳴鸞殿,這倒是讓親妙芷無可奈何隻能默默生氣。
鳳鸞宮內,容滋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了,媺姬這才匆匆趕到。
“讓妹妹好等,本宮來得太遲了。”還以為皇後進殿會有人大聲通報的,卻不想媺姬竟悄無聲息的進來,這倒是把正在喝茶的容滋給嗆得不輕。媺姬見狀便上前準備給容滋拍拍背讓她順口氣,那咳嗦著還想著跪拜的容滋慌亂間看到皇後居然穿著這樣樸素的服飾戴著這樣簡單的飾品不由得大驚。她早聽說過秦皇後喜好奢華,從她的宮殿就能看出,而且當年廢她姐姐的罪狀也是因為她姐姐偷了皇後的一個簪子,由此可見,皇後是多愛慕這些珠寶首飾。看今日這扮相莫不是那些都是外界訛傳,那自己今日所備的禮物豈不是會觸怒皇後,想到這裏容滋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媺姬看容滋有些發愣,先開口道:“都怪姐姐不好,平白把妹妹給嚇著了。”
容滋一聽到姐姐妹妹這些字眼剛剛的疑慮擔憂就一掃而光了,雖然她從小身處在姐妹眾多的皇宮中,可又有誰真正把她當做過姐妹,可眼前這位說起姐姐妹妹自己聽著就是舒服。
“是妹妹行事不穩,怎能怪姐姐呢。”容滋忙說。
“妹妹看上去有些疑慮,不如說出來給姐姐聽聽。”媺姬看得出來容滋自見了她就有些困惑,便道:“你我是姑表姐妹,雖然自幼不曾得見,但畢竟血肉親情在那,如今同樣身處異國若是有什麼事就和姐姐我說。你的親姐姐千金公主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當年我因她是我的表妹對她千般好萬般好,卻不想……”媺姬沒有說下去,她早就調查過容滋,知道她與千金不睦已久,自然也知道她定不會追著她姐姐的事情不放而對自己不利,所以也隻是提一嘴罷了。
“我那嫡姐自幼嬌生慣養,仗著自己是唯一的嫡公主整日裏作威作福,如今有如此下場定是自作自受,妹妹知道的。不瞞姐姐,妹妹確實有些疑慮,隻是怕說出來會冒犯姐姐。”容滋是個直腸子,心裏兜不住話,有些事她一定要當場弄明白。
“在這宮裏說話隻會冒犯皇後,但妹妹說話卻不會冒犯姐姐,妹妹有話就說吧。”媺姬仍然一副笑臉。
“是。妹妹從前在周國之時就及其仰慕姐姐,而且聽說姐姐愛好奢華,所以今日便備了些周國的珍品寶物想送給姐姐,卻不想今日見到姐姐如此儉樸,手中的東西送不出去倒像是妹妹不重視姐姐似的,還請姐姐見諒。”容滋一副特別不好意思的樣子著實讓媺姬開心不已。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事啊。”媺姬大笑道,“妹妹倒是沒有聽錯,姐姐從前是愛好奢華不假,而且那些東西呀你也不必給我,妹妹初來乍到自然需要用這些來打點關係,你我姐妹不必如此。隻是姐姐今日的打扮,倒是有原因的。”
容滋不禁好奇,媺姬也不瞞著,她早就派人調查過她也早就等著容滋和親的這天到來好讓她為自己所用,便將當年失子之事告訴了容滋:“太子去世姐姐我便將這鳳鸞宮給封了,卻不想一年後,我的姨母也就是你的姑母妙盈真人卻突然來到魏宮,告訴我我兒子的死並非天災,而是人禍,是有人在我懷孕期間一直給我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