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定下婚約的祖父，死了都快十二年了，北辰沛銘這話，推脫的一點都不高明。
“阿司，你應該清楚，隻有蘇家的公主，才配得上你的身份。”北辰沛銘提醒他。
“夏卿卿同樣是蘇亦鴻的女兒，蘇家的公主，也有她一個。”北辰司似笑非笑道，“何況當初兩家的聯姻對象，不也不是我麼。”
北辰沛銘目光一冷，臉色瞬間難看，“阿司，你不該提他。”
“誰？”北辰司笑著，肆無忌憚的恣意，“父親，我還以為您已經不記得他了。三年前，若不是他死了，聯姻也不會落到我頭上。”
“北辰司，我說過，這個家，不許再提他。”北辰沛銘的手掌，重重敲在桌上，眼底流露無邊的憤怒，好似被刺中逆鱗的野獸。
“不提，他就不存在了？”北辰司冷笑一聲，“不提，他就不是父親的兒子？不是我的大哥了麼？”
北辰沛銘閉了閉眼，強忍情緒，“我知道，你記恨父親，覺得是父親逼死了他，可他是個懦夫，不配做我的兒子，更不配姓北辰。”
“阿司，你跟他不一樣，你有決心有能力，不像那個懦夫，連一點點的挫折磨礪都承受不住。”
“他死，是他沒用，與我無關。”
“我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更像父親的冷血無情，而不是像北辰昱那樣溫柔？”北辰司唇角泛起冷嘲的弧度。
父親越是不讓他提，他就偏要提北辰昱這個禁忌的名字。不僅是為了北辰昱不平，更是為了挑釁北辰沛銘的權威。
北辰沛銘凝視他，“是，如果你不能讓我滿意，我還有北辰霖。”
北辰司又笑了，吊兒郎當道，“既然聯姻人選，三年前能改，三年後，自然也能改。”
“商業聯姻，本就是逐利為之，若實在談不攏，大不了，蘇家的女兒，我一個都不要。”
北辰沛銘看他，忽的有些吃不準自己這個兒子今天來，是為什麼了，還是說，北辰司已經恢複了記憶？
“你真可以不要夏卿卿？”他試探問，精明銳利的眼眸定在北辰司臉上。
“我隻是覺得夏卿卿比蘇沫離，有趣一些。”北辰司笑的十分涼薄，“畢竟是要做我妻子的，總得要個看著順眼的，省的添堵。”
北辰沛銘看到兒子眼底的冷情，鬆了一口氣，“父親還以為，你被夏卿卿迷住眼睛了，才會提出換人。”
“怎麼可能，”北辰司嗤笑一聲，黑眸沉沉，“父親多慮了，我絕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真心，就像父親教誨過的。”
“很好。”北辰沛銘放心了。
隻要北辰司的記憶不恢複，他就有辦法左右北辰司的決定。
“父親答應了？”
北辰沛銘輕笑不答，“蘇沫離與夏卿卿，都是蘇家的女兒，但娶蘇沫離得到的利益，最大。阿司，你是個商人，不需要父親教你怎麼做了吧。”
“那我就隻能吞了蘇家之後，再找個看的順眼的新妻子了。”北辰司勾起唇角，笑的幾分邪肆慵懶。
他目光則冷峻幽深，如一隻即將暴起的狼王，透出嗜血的玩味，不屑，嘲弄與鄙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