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筆尖沙沙中降臨。左手邊慢慢堆起的卷紙,讓我抬起已經酸痛的脖子。講台上,老師正在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麼,或許在備課,或許在沉思...我將目光移向別處,窗外黑漆漆的,黑暗阻擋了我的視線,隻有三兩聲蟲鳴劃破黑夜,進入這潔白的教室。順著燈光,看同學們都低著頭,有的眉毛緊蹙,有的嘴角揚起微笑。相同的是,潔白的燈光將他們的臉映的發白。靜悄悄的,無比的壓抑。寂靜的黑夜,仿佛像洪荒猛獸,要將這一絲光亮吞沒,但它一直沒有成功。
牆上的鍾表一直走著,不知疲憊,不懂人心,終於時針緩慢的指向了十點。叮鈴鈴的一陣鈴聲之後,在老師的一聲放學下,同學們陸續的走出了教室,黑暗成功的將這座樓給吞噬。學校大門前,路燈發黃的燈光,漸漸把人影拉長。我和同學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回頭望去,同學們三三兩兩的背影,使我不知道他們內心想的是什麼。
在路上,我們都帶著微笑,談論著一天發生的事情,或快樂,或悲傷,仿佛不管什麼事情都能使我們笑的肚子疼,笑的直不起腰。
我的同學李素秋,她就是一個看起來沒有傷悲的人,天天嘻嘻哈哈的,每天都以女漢子自居,她就是我們中間的話嘮,也是我們的開心果,我很喜歡和她在一起,她的快樂心情能使我也感到開心。而她也喜歡和我在一起,照她原話說
“你是一個矛盾的人,有時活潑開朗充滿正能量,有時孤獨傷悲像那雪地中一匹孤獨的狼,不過這兩種性格,我都喜歡,特別後一種,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我不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想我也不用明白,我不喜歡詢問別人的隱私,就像害怕別人詢問我一樣。李素秋,我們都喜歡叫她“阿秋”。看,她又在扯著她班主任今天的醜事。一會看我們興趣缺缺的,她就隻好又轉移話題,你們不知道誒,今天在餐廳我見大胖去買飯吃,我見他買的足夠我吃三頓了!我可不想吃那麼多,幸好我吃不下那麼多。這時候同學阿曼就搭話了,
“你要是吃那麼多,你家人估計早就把你給踹出家門了,說不定你自己買麵條上吊自殺了。”
阿秋被阿曼一句搶白給弄的說不出話來了。阿曼,身材不是很高,漂亮的臉上時常帶著一抹沒有溫度的微笑,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想做我朋友,臉型必須要過關”身材不是很高的她,那話說的就像是一把刀,不痛死你不罷休啊。
我們一行三人中,隻有我一個男生,我感覺我女人緣很好,女性朋友比男生要多很多,或許這和我尚算過關的臉龐有關吧。我一米八多點的身高,擁有幾塊小肌肉的身材,充分詮釋了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這句話。每當我詢問為什麼會喜歡我的時候,她們就會說
“你的眼睛,你一個男孩子,怎麼會有那麼大的眼睛?那麼長的眼睫毛呢?而且看你的眼神,快樂中夾雜著憂傷,看著令人心碎。”當然我很自戀啦,而且我為我的自戀找到一個充分的借口
“在這一個沒人愛我的世界上,我不自戀,那不就太傷悲了麼?”幾百個日子,我們三個都是這樣漫步在黑夜中,回家...在分岔路口,我和同學們告別,獨自走向了自己的住處,所謂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