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日已過,一大早辛子由便來到唐淇奧一行人所住的客樓,說受南王之命,前來請唐淇奧前去宮中對弈。唐淇奧也不再推辭,著裝整齊就要出去。“我和你一起去。”杜若起身要跟出去,被唐淇奧攔了下來。“這次去不會有危險的,我也不會冒然出手,這樣毫無準備地行動勝算太小。”說罷一個人下去同辛子由一道往雪城皇宮去了。
雪城的皇宮,與其叫宮殿,不如叫營地更確切些,因為根本沒有圍牆與外界隔斷,隻是簡單的幾座樓相連,而每一座樓也毫無富麗堂皇的感覺,隻是以樸實的磚瓦建造而成。“你們的宮殿,為何如此簡陋?”唐淇奧不解,問一邊的辛子由。“大哥不喜歡那些金玉堆砌的宮殿,說華而不實,徒有其表,有那些閑錢不如多造福些百姓,畢竟是他們的擁戴才有了他的今天。”“我見他這幾日出入玉塵別院也沒有隨行的護衛人員,全不像個君王的樣子呢?”“哈哈,以大哥的功夫,他若不想,沒人可以近他的身的,要那些個護衛做什麼?放著豈不礙眼。”唐淇奧也附和著笑笑,不再說什麼了。
到了正殿,也隻有一人站在門外,見了是辛子由,忙轉身進去傳話。回來後就領了兩人進去。迎麵進去是朝堂,除了一張龍椅再無他物。那人又領了兩人向左轉進一間側室,像是處理函件的地方,一張桌子上堆滿了奏折。旁邊塌上坐著南王,他還是一副貧民裝扮,此時已經迫不及待地自己擺好了棋盤。見到兩人進來,招手說:“來來來,等了你半天了。”唐淇奧在對麵坐下了。“你是晚輩,我讓你先手。落子吧。”唐淇奧也不客氣,直接一子落在了天眼上。說來也怪,一旦一棋落定,整個人似乎就從之前的各種思慮裏抽離出來,全身心撲在了棋盤上。兩人就這樣默不作聲你一招我一子的下著。辛子由先還樂意站在一旁看看熱鬧,約一個時辰後見還是完全沒有勝負的跡象,兩人又不說話,隻覺得無趣,自己默默離開了。這樣直下到日落,一盤棋仍未下完。“你的棋路,為何處處忍讓?”南王突然開口問了一句。“是嗎?我隻是選了權宜之計罷了,不想犧牲掉自己的任何一子。”南王搖搖頭。“你這樣,毫無立場,被人牽著鼻子走,終會釀成大錯的。”“隻怕,是南王步步緊逼吧?我沒落一子,你就氣勢洶洶圍過來,沒有給我絲毫喘息的機會啊。”“不,我並沒有逼你。你再仔細看看。我的子所落之處,看似與你造成威脅,實則每次都會為你留一口氣在,是你硬要送上門來讓我吃啊。”唐淇奧不語,撚起一粒黑子,往南王看似堵死的一圈棋裏放了下去。然後收手看著南王。“結束了,你輸了。”南王瞪大眼望去,這才發現自己中計,捶胸頓足起來:“哎呀,本王一時大意!好小子啊,以退為進,圈本王入甕!”南王滿是不服,嘴上叫著再來再來。唐淇奧答說天色不早了,改天吧,然後起身下榻,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