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後的斜陽透過虛掩的窗子照進來,和著高低起伏的蟬鳴,讓人昏昏欲睡。查和煙酒足飯飽,想著在這環境還算宜人的酒館裏避過太陽落山,再回先前落腳的客棧。便倚在桌旁的牆上,一隻腳翹在凳子上,一邊剔牙一邊觀察著店裏形形色色的客人。
這時匆匆走進店裏的一行人吸引了查和煙的目光,那是一位公子帶著隨行的幾個丫頭。炎城算得大城,這樣一位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外出喝酒原不算什麼,但奇怪的是那人進門時便四下張望著,之後招呼來小二低聲說著些什麼,便被帶到裏間比較隱秘的茶室去了。
這一係列的舉動無疑引起了查和煙極大的興趣,他探頭向茶室看去,那邊隻是門窗緊鎖,也聽不到半點動靜。
直等到日頭落下,才又見到其中一個丫頭推門出來,招呼小二去給了些碎銀,想是準備打道回府了。
查和煙忙也招呼了小二,準備隨出去瞧個究竟。豈料一摸身上錢袋不知何時被人順了去,隻能露出一臉窘笑看著小二。小二也是見慣了這種情況,隻淡淡地看了一眼查和煙,說道:“酒錢是不能少的,本店概不賒賬,隻是客官若是實在沒錢,卻可以拿腰間這塊玉抵了酒錢。”說著便伸手去抽那玉佩。
玉是母親生前留下的,且價值莫說一頓,就是一百頓這樣的酒錢也綽綽有餘。查和煙自然不依,提高了嗓門嚷道:“就是幾個酒錢,竟要搶了我這祖傳的玉去,你是瞎了眼嗎,也不瞧瞧自己什麼身價,老子這玉買下你這一座酒樓也有餘了!”
這時正值裏間的公子出來,聞聲向這邊看來,見那情境,向手邊一個丫頭遞了個眼色。那丫頭略點了下頭。公子領著其他人先行出去了,那姑娘卻朝查和煙走來,從腰間掏出一定銀子,遞與小二,“今天這位公子的酒我們公子請了。”小二領了錢點頭滿意地去了。
查和煙笑道:“多謝姑娘,敢問你們公子尊姓大名,改日我去謝過?”那姑娘隻冷冷瞥了查和煙一眼,“不必”,惜字如金地說出兩個字後便要離去。
查和煙怎麼肯錯過這麼絕好的一探究竟的機會,起身準備跟出去。卻被姑娘伸手攔住“煩請公子留步,有緣以後自會見到。”查和煙一愣,很快轉而賠笑說道:“姑娘誤會了,我也是見天色不早,準備找家客棧去住下了,並非要隨了你去。”姑娘隻冷哼一聲,便出了門。
查和煙忙追了出去,卻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查和煙心下想著:這樣好的輕功,一個丫頭已是如此,那公子定是來頭不小。若真讓我會上一會,也不枉來此一趟。
第二節客棧相交
查和煙在酒館周圍又尋了幾回,還是不見任何那位姑娘的蹤跡,便隻好作罷,想著天色不早,還是先回客棧歇下,明日再打聽清楚。
回到住處,查和煙卻是輾轉難眠,想著白天遇著的這一行人實在奇怪,那位公子一看便知是個王公貴族,雖然換了身民裝遮人耳目,但舉止卻絕非一般小戶人家,且身邊帶著四個伺候的丫頭,也都端莊沉穩,像是受過特殊訓練。
“那幫我付賬的姑娘更是奇怪,出手闊綽不說,還帶著幾分囂張氣焰,全不把他查和煙看在眼裏,身手更是了得。炎城雖也人才輩出,但畢竟離都城甚遠,不像是能容納如此身價的主。但如果真是從都城遠道而來,又是所謂何事放著衣食無憂的富家日子不過要來這偏遠之地?”
思來想去也推不出個合理的解釋來,迷迷糊糊也就睡下了。
這一覺倒也睡得踏實,醒來已是正午,太陽高照。雖然急著找到答案,但查和煙可不想頂著這樣的日頭把自己身子弄壞,便隻吩咐店家備些酒菜端上來,今日便在自己房內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