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屏幕上,手持長矛的馬格納斯躲在一片陰暗的樹林裏,嗜血的眼神以及他那鋒利的犄角,在月光下下顯得格外的猙獰。
突然他從畫麵上消失了,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經處在了遠處的敵人之間。四周的敵人正因為突然出現的他感到萬分震驚。然而就在他們愣神的瞬間,馬格納斯揮動了他手中的那柄長矛。超乎想象的力量突然湧現在那柄長矛上,大地仿佛撕裂,發出了痛苦的咆哮,在這一刻,長矛似乎吸收了地心的引力。驚恐萬分的敵人們被矛尖那股力量壓迫著,一齊跪倒在了馬格納斯強壯的鐵蹄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流逝,敵人們驚恐和憤怒的神情依然凝聚在他們臉上。而馬格納斯隻是獰笑著,露出了他怖人的獠牙,帶著憐憫的眼神俯視著眼前的這群弱者。在下一個瞬間,他亮出了自己的那根鋒利的犄角,無情的將蹄下的敵人們拱向了戰場的另一邊。
而在那裏,早已等候多時的奈文摩爾奏響了吟唱已久的“魂之挽歌”,無數冤魂帶著不甘的咆哮,瞬間撕裂了馬格納斯犄角下的敵人。
奈文摩爾一口吞下了那些新鮮的靈魂,舔了舔嘴唇,似乎意猶未盡。
電腦屏幕前響起了一片歡呼聲。
“這猛獁!(馬格納斯)不談了!”
“簡直無情啊!”
“ggwp”(goodgamewellplay)電腦屏幕下方陸續出現了一排字眼,代表對麵已經投降了。
蘇陌笑著舒了口氣,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指,此刻他正在一家離家不遠的網吧裏,玩著一款名為“defenseoftheancients”的遊戲,背後一群圍觀的小混混還在為剛才精妙的配合興奮地怪叫著。
走出網吧已經是深夜了,與網吧裏的熱火朝天不同,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顯得格外的冷清,昏黃的街燈照下來,將他的影子慢慢拉長。
這樣的世界可真溫柔啊,蘇陌心裏靜靜的想著。
這是一座靠海的小城市,由於有一個有點錢的爹,蘇陌有幸能在鎮上的一所私立學校裏上學。所謂的私立學校,就是那種類似於貴族學校的東西。遠近的官員的子女或者富商的子女,但凡有點小錢的,都擠破了頭的把孩子往這所學校裏送。由於靠海的原因,每年還會定期舉行帆船賽什麼的活動,總之能把孩子送來這裏上學就是一種有身份的象征。
而蘇陌也不知道自己那個不靠譜的爹到底是哪裏來的能力,竟能將他送入這所中學。
他今年已經十七了,在這所中學裏上高二。
正直盛夏,但夜風卻是涼颼颼的,吹得格外的舒爽。蘇陌一個人慢吞吞地走在大街上,莫名的感覺到孤單。他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或者說丟失了過去。從他十三歲開始,之前的記憶便是一片空白。
而且他也從沒見過自己的母親,他曾問過父親這個問題。不著調的老爹總是帶著一副不正經的微笑說“噢,我可從來沒有取過妻子,你是我從太空帶回來的一塊石頭裏蹦出來的”,他是一艘運輸型太空船的船副,常年漂泊在遙遠的太空深處,父子間經常就是間隔幾個月,一年才能見一次。
對於這種不負責任的回答,蘇陌從來都是回以無語的表情,他當然知道人是通過受精卵發育而來的,根本不可能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除了那隻遠古時代的猴子。雖然他失憶了記不得以前的事了,但是不知為何,腦海中卻有大量的知識儲備著,似乎之前是個學霸什麼的東西,以他前十三年裏所掌握的知識,怕是用到大學也綽綽有餘。所以他才能夠直接跳級,花了短短四年時間就上到了高中。而去學校也不是為了學習,是他老爹怕他沒事做學壞了,把那裏當做了托兒所一樣的地方。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蘇陌在心裏感歎道,家裏常年沒有人,讓他習慣了深夜才回家。平時總是會去離家不遠的網吧裏泡個幾小時,玩“defenseoftheancients”這款遊戲。雖然他隻是玩的有點好,但是在那座小網吧裏卻是頂尖的存在了。參加過幾次網吧舉辦的的比賽,也讓他隱隱獲得了一些名聲。每次隻要他出現,身後總是會吸引大幫的看客來觀摩。而往往隻需要一兩個精妙的操作,總是可以引得後麵那幫人大聲叫好,這讓他十分享受這種感覺,仿佛隻有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是被別人注意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