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獨特的癖好,有的是明麵的,有的是暗麵的。明麵的顯現於外而無傷大雅,最惡劣的情況不過是受到某些人對此鮮明的厭惡罷了。暗麵的,則是不能為常人所接受的,比如異食癖,女裝癖,偷竊癖等等。前者可理解也可包容,後者一旦暴露隻會被當成變態。之所以說這些不是因為我有什麼十分可疑的特殊癖好,也不是為了寫一大段字用來裝那啥,隻是我坐在馬桶上無聊的時候用手機寫下的這麼一段文字罷了。
我是一個閱讀愛好者,成癡成狂的那一種,可以說有閱讀癖吧。有多嚴重呢,比方馬路上飄過一張破舊廣告單,我都能全部讀完的那一種。我認為這的確是一種怪異的癖好,但並不可疑,這很明顯是明麵的癖好,一是可以被暴露而不會被他人用看待人渣,變態的凶惡眼神千刀萬剮,二是不會對他人造成困擾與傷害。所以這樣的癖好對於無論我個人還是社會都沒有半點危害,對不對。
“所以我真的沒必要去看醫生,我什麼問題也沒有,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我正經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麵的男子。
“你確定嗎?”男人淡淡的吐出一口煙氣,煙霧彌散在空氣裏。
“真的,完全沒有。”我直視對方的眼睛,陳懇而堅定的回答道。
直勾勾的盯了我半晌,男人才將手中的煙頭按滅在充當煙灰缸的盛水紙杯裏,開口道:“和平,我們認識幾年了。”
“二十年了。”不知不覺,我和這家夥已經認識這麼多年了。
“甄和平,我們認識二十年了,我早就知道你有這種癖好,但沒想到,四年不見,你竟然嚴重到這種地步,你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閱讀癖了好嗎,你這是病!”
“得治,是嗎。”
“你還知道啊,我說,四年沒見,喊你吃個飯,走在路上一不留神你卻扒著電線杆上的小廣告看,你這樣……我真是……”對麵的男人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好啦,仁川,我懂,我懂。”我點點頭表示理解,再次重申道“我其實真的沒病,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杜仁川,我的幼時好友,從幼兒園時期就結下了“孽緣”的好夥伴,我們之間分工明確,在“背黑鍋我來,送死你去”的光榮準則指引下,結下了深厚的戰鬥情誼。順便一提的是幼年時的我們經常交換褲子穿,是真真正正名副其實的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生理上我不知道,但你心理上的問題已經很明顯了好嗎,正常人哪有你這麼瘋狂的。”
“我沒有問題,真的。”
當一個人鐵了心認定自己沒有問題的時候,別人的言語隻不過是麵對擎天巨木的蚍蜉,完全沒有半點實際意義可言。
“好吧,我明天再來看你好了。”掏出手機瞄了一眼,杜仁川又看了我一眼,“不要在這麼看下去了。”
“知道啦,慢走不送。”
看著仁川關門離開我的家,我閉上雙眼,躺倒在沙發上,像這樣難得的假期,四年裏也不過隻有兩次,一定要珍惜。
往事在腦海裏盤旋,記憶在飄渺中回轉。這四年,不是像仁川所想的,在邦聯東部的科裏弗蘭德度過的快樂寧靜的大學生活,而是充斥著鮮血,硝煙,殺戮與背叛的殘酷戰場生涯。
“咚咚……”敲門聲響起,將我惺忪的睡意一掃而空。
“誰啊?”
“有快遞!”
聽到這樣聲音的我,從沙發上起身,就這麼向著玄關處走去。
然而走到一半,一道霹靂劃過心頭,在我居住的這個小區,快遞是不允許進入小區的,隻允許送到保安處指定的快遞堆放處,那麼這個快遞員是怎麼繞過保安的呢?
作為一個起碼經受過正規軍事訓練的特工人員,必要的警覺讓我從鞋櫃底部的暗格處取出了一把共和國海因裏希工業的km-18手槍,也許隻是我神經質也好,如果不是,那就代表我有**煩了。
很抱歉的是,這世界上有這麼一種叫墨菲定律的東西,這是一個姓墨菲的家夥提出的,洋洋灑灑一大堆,但主要闡釋了這麼一個道理: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換成在東方,含有同樣意思的有這麼一句話“好的不靈壞的靈。”簡潔明了,言簡意賅。
根據這個原則,我閃開了那扇被炸飛了的防盜門,我想如果我剛才沒有離開而是呆愣在門前的話,我的臉此時一定很好看,好看到你能為此節食一個月的那種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