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回宮之後(2 / 2)

可笑的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姑父倒是對她挺好的,但又如何,在這個家什麼都姑姑說的算。當時一直以為家中的姐姐才是父親的女兒,直到姐姐十八歲不再寄人籬下離家出走的時候,才將身世告訴了她,說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原來十三個月大的時候,父親根本不管她和母親還有那剛出生的妹妹,畢竟他們沒有結過婚,外婆卻又堅持的要一家一個小孩,於是姑姑出麵要了她,妹妹便跟著母親,後來母親嫁了人有了弟弟,也就再也沒聯係過。姐姐的母親是唯一父親的妻子,因為忍受不住父親的不負責任,隨意玩樂,便離了婚也將姐姐托給了姑姑,後來再嫁也生了個兒子。

張綰茉覺得上天就是這樣公平,雖賜了副好的皮囊,卻不會讓自己的生活太如意,不會讓自己的人生太平凡。也覺得自己與前世小時候有點相似的,沉默寡言,任人擺布。饒是現在長大了,有了閨蜜還有朋友才變得開朗樂觀起來,閨蜜對她的評價是表麵看上去冷冷的,讓人不敢靠近,可一張嘴就破功了。

也因如此敢與姑姑吵架打架,維護到了自己想要的權利,在這點上,也明白了個道理:隻有狠過了對方,才不會被人肆意的踩在腳底下無從還手,才能拾回那被踐踏的尊嚴。

張綰茉小手拍了拍打著哈欠嘴巴,翻身向左蜷縮著,漸漸的進入了夢鄉,像她這樣沒安全感的人來說就喜歡以這個姿勢睡覺。

吱呀的一聲,司寇帝爵修長的身影慢步而來,坐在床沿的一角,看向張綰茉仿佛蝦米般的身子,伸出手捋了捋那滑落的青絲。

“若再有下次,定會是本王赴救你,若結束一切,也定會是本王手刃你。”司寇帝爵低聲霸道而輕狂的宣誓著。

張綰茉睡眠淺,聞聲迷迷糊糊的半睜著眼簾,恍恍惚惚的瞧見司寇帝爵走了出去,又很快的睡了過去。

王府的後院飄蕩著陣陣撫琴的聲音,如幽泉清清的流水,自由而灑脫,司寇欽濂換了身雪白錦袍坐在紫樹下悠悠然的彈著,周身散落淡紫的花瓣。

月光傾瀉般的映射在細絲琴弦上,眼前光弦交錯,卻是忽然閃過張綰茉那第二次對他顯露出的情意,律動的手指突然停滯,就這樣出神的望著,陷入了不解的沉思中。

纖浵殿,洛緋咲穿著寢衣坐在妝奩前,渃晗為她梳著散落下來瀑布般的秀發。

“這陣子以來糜萊都有意不與我接觸,可在竹屋的時候她又會主動真誠的向我道謝。你說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洛緋咲看向鏡中的渃晗淡淡的問道。

渃晗看著手中與木梳交纏的油亮黑發,想了想道:“婢女也說不上來,每次她都會有不同的一麵,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洛緋咲點了點頭,勾著一絲淺笑,望向抬起來的掌心,說道:“這麼多年來倒是頭一次去救人,頭一次被人感謝。”話落,便將手抵在胸口,好似有什麼填補了她的心。

“隻不過是不得不救罷了,娘娘這軟心腸可不該有,千萬別忘了你的身份,更別忘了她是什麼身份。”渃晗眸光變的犀利起來,輕聲的提醒道。

洛緋咲放下了捂著的手,神色恢複了漠然,“本宮自然不會忘。”語氣卻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這麼晚了還不睡?”司寇帝爵明朗的聲音打斷了她們的思緒。

洛緋咲連忙起身,而司寇帝爵卻是抬手示意不用多禮,渃晗便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妾身正準備要就寢來著,太子是從父皇那過來的嗎?”洛緋咲熟練的伺候著他更衣,眸中甚是的柔情似水,嘴角浮上甜意的笑容,淡雅的說道。

“嗯,經過一番推斷,應是我朝有了他國的奸細。”司寇帝爵將方才的結論說了出來,不過倒是挺會睜眼說瞎話的,來這之前明明在張綰茉那轉悠了一回。

洛緋咲一怔,疑惑道:”奸細?竟不是我朝之人所為,那這些人會是在哪裏落腳呢。”

司寇帝爵一手抵著下巴,一手轉動著鎏金扳指,“本王認為這幕後之人就潛匿在皇宮的某一處角落。”

“難怪糜萊嫁入之時沒有任何的動靜,想來他們早已準備了這一手。”洛緋咲一邊分析著,一邊在心裏冷遲早著別國人的狡猾。

“以為這般做就能達到目的了?很快,本王就將你們一網打盡。”司寇帝爵的眸光泛著狠辣,勾著一抹冷笑,凜冽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