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嘛……張綰茉心底想道,然後就走到了他身邊說道:“這水已經開了,還是我來吧。”
話落,拿起蒲扇先吹散了火,拾起一旁的抹布,蓋在爐子的手柄上,提起來倒入已準備好的茶杯中,再端起茶杯放上了後方偌大的竹桌上,坐了下來。
就在此時,離竹屋的不遠處,司寇睿楚指著空中飄逸著的濃濃白煙,對向司寇帝爵等人夷愉的說道:“他們果然在這裏。”
司寇帝爵的眸子掃了掃後院的方位,低沉的說道:“走。”
話落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其餘人也紛紛跟隨在後。
司寇欽濂看張綰茉這嫻熟的一連串動作,不免有些疑惑,坐落在了她的對邊,問道:“冉閔國的郡主怎麼還會做這些粗活?”
張綰茉心裏咯噔一下,轉瞬淡然的回答道:“有什麼好奇怪的,九皇子不也願意嚐試做這粗活?”
司寇欽濂唇線微抿,漾出好看的弧度,端起茶杯小小的啜了一口。
“今日,還真要感謝九皇子救了我。”張綰茉兩手抱住茶杯取著暖,勾著抹淡淡的笑,鄭重的對著他說道。
司寇欽濂注著握在手中的茶杯,唇角扯開一絲不羈的笑,說道:“我說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不必言謝。”
片刻,抬起了眸子凝視著張綰茉,定定的說道:“方才事急從權,多有冒犯,還請太子妃能夠見諒。”
“九哥,你是哪裏冒犯了皇嫂?”張綰茉與司寇欽濂看向了人未到聲先到的司寇睿楚。
塵罌見著完好的張綰茉霎時止不住迷蒙的雨淚,踱著小碎步走到了她的跟前蹲下,環抱住她,想說話卻又泣不成聲。
張綰茉的心頭一下子軟了下來,撫摸著她的背脊,溫和的說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沒事了嗎?”
塵罌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張綰茉,梗咽的說道:“我…我還以為…我再也…再也見不到你了。”
“傻丫頭,怎麼盡是往壞處想呢?快起來擦擦淚水。”張綰茉也不免的紅了眼眶,有些嗔怪的說道。
塵罌點了點腦袋,起身一邊抽泣著一邊拿出錦帕擦拭了起來。
司寇帝爵等人見他們安然無恙便放下了心,各自坐了下來,紛紛喝著渃晗給他們倒的茶水。
“九哥,你還沒回答我呢。”司寇睿楚瞧見她們主仆情深也就沒去打擾,這會才對著司寇欽濂邊飲著水邊問道。
張綰茉再次端起茶杯取著暖,滿不在乎的瞥向司寇睿楚說道:“他為我在水中度氣。”
司寇欽濂正欲開口卻被張綰茉搶了先,而側邊的司寇睿楚聽後‘噗’的一聲,瞬時水花四濺的噴落在竹桌上。
司寇帝爵周身溫度刹那的冷硬了幾分,司寇擎泱慵懶的挑了挑眉,洛緋咲先是一愣,不過隨即附上了一層淡然,渃晗的唇禁不住的抿緊些許,塵罌倒是驚愕的向張綰茉看去。
司寇睿楚撐大了滿是訝異的眸子朝向張綰茉,兩手的每根手指合攏,再是指尖對著指尖碰撞在一起問道:“那豈不是嘴巴對嘴巴?”
張綰茉對於他的反應與動作翻了翻白眼,腦海突然一閃流光,淺淺的道:“歪想什麼呢,若不是九皇子這般做,恐怕我早已溺水而亡了。”
述說之時眼角的餘光卻瞟向沉著臉的司寇帝爵,其實這話就是講給他聽的,哪怕是逼不得已的接觸,對於古代的男人來說還是可能心生芥蒂。
司寇睿楚嘿嘿的出了聲,摸了摸後腦勺,吐了吐靈巧的舌頭。
司寇欽濂與司寇睿楚看他調皮的樣子,不免的搖了搖頭。
洛緋咲輕輕一笑,對著張綰茉還有司寇欽濂說道:“幸好姐姐與九皇子都平安無事,方才可著實的嚇壞了臣妾。”
張綰茉的唇線柔美的彎起,眸中透著些許暖意,“也要謝謝你,想方設法的想帶我逃離,多費心思的要將我從水中拉上船。”
司寇帝爵探究般的打量著張綰茉,司寇擎泱的麵容上帶著些稀奇,司寇欽濂倒是坦然,塵罌這下更是疑惑與驚奇,渃晗好似在思忖著什麼。
洛緋咲不禁一怔,一縷思緒沒來由的浮上心頭,很快回了回神說道:“姐姐客氣了,這是妹妹應該做的。”
張綰茉點了點頭,沒有再接話。
“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快點回宮吧。”司寇擎泱看了看殷紅般的天空,提醒道。
“嗯,說不定父皇已然派人尋了我們。”司寇帝爵垂眸,猜測道。
隨後一行人陸續的走出了竹屋,張綰茉卻是停滯了步伐回眸不舍的看了眼,才跟著一同往皇宮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