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回拍拍裴羅辰曜的肩膀,借此來表達自己無聲的安慰。
裴羅辰曜苦笑著,卻仿佛深陷在過去的最美初見裏。
那時候的舞梨落,雖然是在蠱毒發作的時候,卻有著讓裴羅辰曜心動的美,一種絕望之美,一種心痛之美。
“燕回,你知道心累,是什麼樣的嗎?”他這樣淒淒的問。
楚燕回想回答,卻回答不出來。
雖然,他也有過心累,但是比起裴羅辰曜來,卻那麼的,不值一提!
有什麼,比已經過了四世的無疾而終,更為心累呢?
風蕭蕭兮,悲切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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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裏最繁華的酒肆,一世安穩酒肆裏,原本是一片熱鬧的酒肆,最近一個多月來,都是冷冷清清的。
當然不是酒肆的生意不好,而是,酒肆的少東家在買醉。
沒日沒夜的買醉。
整個酒肆,早已經關門謝客了,隻有千落山莊的少莊主,在這裏買醉。
楚燕回走進一世安穩的時候,不由得眉頭緊緊一擰,看向樓上的雅閣。
一抹絳紫色的身影,在窗邊,毫無顧忌的灌著酒,那酒液,沿著他的嘴角,滑落,打濕了衣袍,可他卻絲毫不顧,繼續那麼猛烈的灌著酒。
那掌櫃的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問道,“楚公子來了!”
“嗯!”楚燕回應了一聲,看看酒肆內亂七八糟的樣子,蹙眉問道,“今天是第幾壇了?”
“十七!”掌櫃的誠實告知,“而且都是最猛烈的金旭酒!”
楚燕回揉揉眉心,不由得有些歎氣,“已經連續三十七日了,這樣下去,即使是酒肆能承受得了,他的身體也承受不了。”
“是啊是啊,楚公子,你好生勸勸少莊主吧,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掌櫃的一臉為難,這三十七日來,整個酒肆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那些損失到不是很在意,在意的是裴羅辰曜的這樣下去,早晚會喝垮的。
楚燕回自然是比掌櫃的更著急,自己天天來,次次來,卻隻能說一些無用的話,最終都沒能撼動裴羅辰曜。
他依舊是這麼沒日沒夜的買醉。
楚燕回搖著頭,踩著樓梯,慢慢的上樓。
腦子裏,還是那一日,裴羅辰曜知道舞梨落的噩耗之後,整個人被打擊得,在那山腰整整呆了三天三夜。
就這麼站在那山腰,看著山上的方向,一動不動。
夏日的夜晚,風雨交加,雷鳴電閃,可裴羅辰曜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雙目灼灼的看著山上的方向。
當第三日,他終於因為體力透支,倒在了山腰上。
楚燕回剛好帶人上去查看,看到了裴羅辰曜這麼倒在了山腰上,帶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燒得迷迷糊糊了。
太醫說,他沒了求生的意識。
楚燕回找來自己的好友,給他施了針,強行從鬼門關裏,拉回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