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取了粥來,看她吃了幾口便不吃了,連忙勸說,聶芙裳架不住才將粥吃到見底他才滿意。
飯後流霜給她沏茶,聶芙裳翻起前些日子她讓流霜給她拿的解悶的書籍,手中這本剛好是講這教是如何建立,還有如何維持的。聶芙裳冷笑,一個邪教也把自己裝飾得中規中矩,未免太可笑。流霜似乎心不在焉,在給她倒茶時弄翻了茶杯,引得她的目光叢書上轉到他身上。
“燙著了麼。”她一眼望過去已經了然,並沒有責備他。流霜冷靜地將茶杯扶起,與她賠了不是,但眼神中表現出的心神不寧還是沒能逃過她的眼睛。
“你是不是有事瞞我?”她向來都喜歡有話直說而不是拐彎抹角,流霜聽到這話眼神避開她重新倒了一杯茶,沒有回答。她放下那本書,讓流霜坐下。“說罷。”她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麵前,流霜垂下眼瞼似乎不敢看她。
“在……你昏迷之時教主來過,說隻要你一醒,就讓你……”
“讓我去青樓當花魁?”聶芙裳鎮定地喝一口茶,這時換作流霜坐不住了。“聶姑娘你,你怎麼知道?”
“看你吞吞吐吐的樣子,心裏就明白了。”那個人渣,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她捏緊了手中的杯子。良久,她慢慢放開手,合上雙目幽幽歎口氣。
“收拾東西,我們去吧。”
流霜雖驚詫,但也未多問,默默幫她收了一些細軟。
無華宮這麼大,隨處可見教內人。她一醒,自然有人去通報給那個人。她憑一己之力,插翅難飛。去別的地方,也許還有一絲轉機。
無華宮的人動作很快,她剛踏出門口便有人引她去大門坐上馬車。她在路上一直打量著周圍,細心記下來。然而好像那引路人也並不在意似的,任她東張西望,她落下了才會催催她。看來那黑袍人是很有信心將她圈在這宮內,才會讓她觀察地形。
在馬車上。聶芙裳打量流霜,流霜被她看得不自在別過了頭。聶芙裳美目微眯,流霜平日裏並不多話,在沒有需要的時候更多的是避著她,有幾次更是尋不到他的人。“流霜,平日裏我沒有細看你。現在一看,你……”
“我如何?”他似乎很緊張地轉過頭詢問,隻是一瞬間又把情緒壓下去換了一副姿態。聶芙裳心裏更加懷疑,她決定放長線釣大魚。
“你……”聶芙裳直勾勾的盯著他,望入他黑如曜石的眸子,直到看得流霜咳嗽兩聲打斷了這微妙的氣氛。聶芙裳唇角勾起笑,自顧自搖搖頭。“無事了,我打會兒盹,一會到了你叫我。”聶芙裳話畢閉上眼假寐,流霜這才偷偷鬆了口氣。
入城。
聶芙裳被嘈雜的聲音吵醒,恰好聽到官兵說所有入城的人都要一個個接受檢查。馬夫顯然是不想的,流霜也下了馬車,想要製止官兵搜馬車。
聶芙裳裝作不經意地撩開車簾,探出半個身子來。“既然官爺要檢查,那查便是了。”說罷下了馬車,流霜還好,車夫一驚目光要迸出火來。果然不是一般的車夫啊,是那黑袍人派來看著她的吧。
“不好意思,官爺,不是小女不配合。實在身子不適,剛大病初愈,身子還有些弱。”說罷假意咳了兩聲便說自己頭暈,官差們看到自然放行。聶芙裳還沒被扶上便停下來,愈咳的大聲起來,捂著心口臉色煞白。
流霜大驚,忙幫她拍背問她怎麼了。周圍那些等著過檢的人紛紛避讓開,心想著這麼好看的姑娘可惜是個病秧子。聶芙裳沒咳多久便合上雙目倒在了流霜懷裏。流霜霎時間心急如焚,抱著聶芙裳上了馬車叫車夫快點趕去醫館!眾人也紛紛讓開一條道來,讓馬車可盡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