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雁山上古田諸峰,聲勢最浩大者當數掌教一脈的大明峰,鼎盛時有弟子一千金丹上雙元嬰三位,隻是近年來沒有精進,而另一脈蓮花尖則在這些年風頭正勁,這些風頭便全源自千古修行第一的宋句容。
此時的宋句容正像一個普通父親一樣抱起幼子宋俊俊放坐到膝蓋上,逗弄幼子是他修煉之餘唯一不多的樂趣之一。宋句容富態顯胖,膚色顯黑,麵上留著絡腮大胡,全然不像清逸出塵的有道之士,反而更像凡間的販夫走卒之流,在修煉未成之時到有許多人叫他黑胖子,隻是如今榮譽加身,尋常人反倒都讚他樣貌脫俗。倒是一旁的妻子紀小顏生的清新標致,嬌美無限,就似曉露中的鮮花;巧笑嫣然,美目流盼,如花似玉,當真是洛神下凡;瀟灑飄逸,容光照人,燦若玫瑰;風華絕代,美豔傾城,麵瑩如玉;眼澄似水,笑意盈盈,不單豔麗多姿,還自有一番說不盡的嬌媚可愛,時而又顯出一派溫柔美麗。舉止間那份俏麗之韻,當真是個天上人間少有的極其美貌之女子。瑩白勝玉,白裏泛紅,嫩若凝脂,皓如美玉,當真算得上是美人。
“誒喲我痛!”剛坐到父親膝上宋俊俊便叫起來,原來今早被秋二抓住朝屁股上狠狠打了一頓,屁股上的紅腫到現在也未曾消去。宋句容扒下宋俊俊的褲頭一看,見到高腫起來全是五指印的屁股哈哈大笑:“打得好啊打得好啊,屁股上肉多,讓你記住了痛卻不傷身子,隻是可惜了你這渾身上下唯一算白的屁股。”說著手上法力湧動,宋俊俊屁股上的紅腫便消失不見,又恢複原來的白嫩。
紀小顏輕笑道:“聽說你今早去看秋二了,想是他打的吧。你這孩子,我舍不得打,你爹舍不得打,倒是這個膽大包天的秋二打了。”
“打得好啊,他們那些人整天就知道朝我告狀,卻不敢出手懲戒你,真是笑話,我又沒有不讓他們打,小孩子熊就要打幺,又不是他們兒子他們幹嘛舍不得。”宋句容輕拍了一下宋俊俊的屁股將他與褲子穿起來,又接著說道:“熊孩子,不打個幾次永遠成不了男子漢。”
“大胡子爹爹你怎麼就知道叫別人打我,你自己怎麼不打。”宋俊俊揪著父親的胡子,揪的宋句容直喊疼疼疼,一旁的紀小顏笑著說:“你爹還不是怕你把他胡子揪光了。”
靈玉峰在古田諸峰不算前列隻能合得上中等偏上,僅有的兩位金丹真人便是首座俊靈真人和師弟俊彥真人,除了幾位親傳弟子修為值得一提,其餘都是幹些灑掃雜活的記名弟子,這些弟子並沒有傳習功法,隻是統一教了些字,發了些基礎的書籍,大部分都尚未凝氣。朱榮傑便是這些記名弟子之一,但是今天他的任務不是往常那樣在首座書房裏整理書籍端茶送水,而是陪玩,陪前來靈玉峰遊覽的混世魔王宋俊俊玩耍。記得早晨首座俊靈真人把自己單獨叫到書房談話,朱榮傑還以為俊靈真人興致一起要收自己做第三親傳弟子。沒想到俊靈真人見自己同宋俊俊差不多大小,便派自己陪他玩耍,朱榮傑寧願去幹最累的挑水拾柴的活也不願接近宋俊俊,總所周知,已有三位凝氣的師兄被逼的自請下山出勤了。但是首座之命不能不從,朱榮傑還是前往待客的迎客廳,見了宋俊俊,瞧見是一個黑胖的少年,說是年紀與自己一般大小,可明明大自己好幾圈。陳誌紅作了一揖,說到:“靈玉峰朱榮傑封首座之命與宋道友同遊靈玉峰。”
“別叫我道友,我還沒修道呢。”
“在下也尚未修道,但座首說過心存向道之心,皆可稱道友。”
“嗬,我也沒有什麼向道之心,就算有,你一個古田末流靈玉峰的小廝也配與我稱友?配與我同遊?”宋俊俊嗤笑一聲,“我是來找秋二的,你覺得你能代替秋二幺?”
“雖說我不能代表秋二師兄,但你一個尚未凝氣的小子僅憑一個金丹期的父親也配前途無量的秋二師兄來陪?而且秋二師兄乃道途前輩,你怎麼能‘秋二秋二’地喚?蓮花尖的前輩沒有叫你做人的道理幺?”
宋俊俊聽了這些話也是有些惱怒:“我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一個普通小子敢這麼說我,看來你是沒聽過我的名聲了”。說著先端起手邊的茶盞小呷一口,而後忽然發作,怒將手中的茶水砸向朱榮傑,濺了他一身。“什麼破茶都拿來與我喝,當我蓮花尖小霸王宋俊俊是你一個小廝隨意戲弄的幺!”
朱榮傑也沒想到宋俊俊如此胡鬧,這茶葉是靈玉峰自種的靈玉毛尖,靈玉峰在修煉一道上在古田諸峰一般般,但這靈玉毛尖卻是古田第一,遇水婷婷入舌含津,就是他派的好茶者也會上山求茶。朱榮傑在靈玉峰雖說不是地位有多高,但是他嘴甜,看了年紀稍長的就師兄師姐的叫個不停,待人也十分親熱,人緣也十分的好,靈玉峰眾人都十分愛護他,當真是從沒受過這些氣,所以一時間竟想哭了。
這時候路過的道秀路過,見了這情形趕忙進來拉住朱榮傑,低聲勸道:“忍忍吧。他是個混世魔王。”而後對宋俊俊說道:“這茶可能是壞了的,我們靈玉毛尖是公認的古田第一。我這就讓榮傑師弟換一壺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