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入了宮門,薑齊依然沒有絲毫鬆懈,這次麵聖所遭遇的種種不同讓他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戒。
“好了,吳叔你便在此處等我吧”
“是”
前麵就是內宮的門禁了,王公大臣有事入宮麵聖時奴仆侍衛是不允許進入內宮的,一般也就是在內宮門禁處等待主人,而此時顯然已經有些許奴仆在此處等待了。
“是汝南侯來了啊,我家阜陽侯確是早早進去了”
耳畔傳來一個不甚恭敬的是聲音,薑齊扭頭一看,原是阜陽侯家裏的小廝,青衣皂靴打扮的倒是幹淨,臉上也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兒時還是見過的,後來便一直跟隨在阜陽侯姬承的身邊,因自己兒時與姬承關係不甚融洽,故而連這小廝也不甚畏懼自己。
薑齊麵色不變,不作理會便走進了內宮大門,他一個侯爺自是不必理會這種下人的,而老吳則瞪了阜陽侯家小廝一眼,站到了一旁也不做聲了。
沒走半刻鍾,便看見前方一個朱紅色長袍的背影慢慢踱著步子向前走似是在欣賞這宮內的美景,薑齊轉首一看,這是通往議事殿的走道,兩旁都是高大的宮牆,又何來的風景,這般一想,對方是故意等著自己了,而朝廷之中隻有王爵亦或著丞相級的大臣穿著朱紅色服飾,想薑齊這種侯爵一般穿著都是玄青色的,而往下的爵位服侍顏色則更為黯淡,再推以今天特殊的日子,前麵的基本便是朝中親王了,也不知是哪一位,為何在此處等著自己呢?薑齊想了想也沒個主意,隻好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就在薑齊想著如何與對方搭上話之時,對方卻主動轉過身來打量著薑齊了,隻見這人三十多歲的樣子長發披肩麵如冠玉,身材高大氣質十分出眾不似凡俗中人,一身朱色長袍更是襯得他神采奕奕,讓薑齊不禁一陣嘀咕長得也太好看了,而對方此時正笑吟吟地看著薑齊,薑齊也便不好這樣一直發呆下去,微微躬身道“不知是朝中哪位王爺,汝南侯薑齊這廂有禮了”。
對方卻是輕笑一陣說道“常聞我莒國汝南有個侯爺,儀表堂堂一表人才,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薑齊隻好回到哪裏哪裏,心中卻是一陣嘀咕,自己雖然長得不賴,也隻能算是中等偏上,不打扮簡直可以丟進人群裏找不出來,對方這樣誇自己簡直就是沒話找話了,可對方貴為親王,哪裏來的理由巴結自己這個小小侯爺呢,真是怪事成雙。
而對麵的朱袍親王見兩人之間一時沉默了便嗬嗬一笑道“汝南侯不必緊張,能在此處碰到自是我二人的緣分,你我以後也不必如此生疏,叫我諭哥兒便罷。”
這會兒薑齊是真的震驚了,對方讓自己叫他諭哥兒,那他便就是全莒國無人不知的諭親王了,聽聞這諭親王自幼便長相出眾甚得先皇喜愛,又博覽群書深諳兵法,吟詩作賦也是一把好手,如今應是四十好幾了,可看起來是三十許人的樣子,抑算是莒國老少婦女的夢中情人了,與當今聖上關係也甚是親密,是同母的胞兄弟,故而現今皇上掌權後便封了他一個秦王的稱謂,而秦王是除了齊王之外親王可以得到的最大的稱號了,可見兩人之間的關係,當然這宮內的事情誰都不知道,並不知是真是假。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莒國的風雲人物卻來與自己套近乎,簡直不能想象。
薑齊心頭急轉幾下,想來這會兒不管是什麼理由既然對方拉下麵子來了,自己也不能駁了他的麵子,否則還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這也是薑齊的做事準則了。
“原來是秦王殿下,哦,諭哥兒,想來今天也是為了麵聖而來的吧”薑齊忙尋了個話由,連上了之前的對話。
“是啊,齊老弟,今時不同往日,聽聞國度以南的龍脈山在幾月前爆發了衝天光芒,似是群龍超拜,整個國度議論紛紛,有人說是當今聖上賢明才有如此異象,更有人說是莒國將易主了!”說到最後,秦王的聲音也是壓低下來,似乎十分忌憚的樣子。
薑齊確實心頭一陣震驚,怪不得國度氣氛緊張,而街上也出現了那些修真士,這背後恐怕不隻是異象而已了,自己還得謹言慎行些才好,而此時和秦王在一起,似是有些不妥了,這莒國易主,想來下一個最有可能的人選便是秦王抑或者太子了,然而太子姬厥才五歲有餘,又如何掌握如此大的國家,就算秦王與當今聖上關係再密切此時也是身不由己了,不然往年這種朝聖儀式自是不必參加的。想到這裏就由不得薑齊不緊張了,秦王估計平時身邊都是皇帝的眼線了,何況此時在這大內之中,隔牆便是有耳也是十分正常的了,而自己與秦王方才相談甚歡,估計皇帝知道也就一會兒的事了。
薑齊苦笑道“這種大事秦王還是不必告訴我這個鄉野侯爺了,我們快去麵見聖上吧”
秦王聞言似是早有預料,也不做生氣表情,一拱手便和薑齊一同向議事殿走去了。
而此時議事殿內,一扇華美繁雜的屏風之後,莒國的國君姬無垢正眉頭緊鎖,似是思量著什麼令其頭痛的事情,而這薑齊自然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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