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冽的寒風呼嘯著,席卷這片蒼涼的大地。此時,大多數學生不是躲在教室裏,就是在宿舍裏睡大覺。
操場上的積雪已經化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點殘雪已經無法阻止趙雲陽在寒風中的體能訓練。
十圈慢跑熱身,之後,是四圈變速跑,此刻,他已經脫去上衣,任憑刺骨的寒風劃過他一身堅實的肌肉。接下來,五十個俯臥撐,接著一百次日子衝拳,接著有是俯臥撐,這樣連續四組。趙雲陽在寒風中艱難的呼吸著,隻要他一停下來,腦海中立馬浮現出蕭翎的身影,他咬緊牙關,又是十組二十米的來回折返跑。
很多人天生就喜歡折磨自己,趙雲陽討厭做多餘的無用功,就算心裏難受,他用來發泄的方式就是訓練,直到將自己累的站都站不起來,尤其是在這種刮著刺骨寒風的冰天雪地裏,光著膀子訓練。發泄的同時,可以練就鐵一般的身體和意誌,這是趙雲陽一生的習慣
悲痛可以使人變強,曾經,一位被稱作“劍神”的人,評價一個以微弱的劣勢敗在自己手下的,被人稱作“劍聖”的後輩,“他在這個年齡,我無法想像他承受了多麼大的悲傷,才可以變得這麼強,他是個可憐人!”
接下來的,還有跳台階,蛙跳之類的體能訓練,寒風飛快的抽走他的身上散發出的熱量,似乎想將他的體能全部榨幹。趙雲陽的牙齦幾乎咬出血來了,拚了命的追尋自己的極限,體能被訓練與寒風一塊兒消耗,抽走的痛苦,可以暫時讓他麻痹一下。
最終,他終於單膝跪在了地上,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甚至意識也已經開始模糊,他定了定神,強製著自己站直身子,來回走動著,直到自己的呼吸與心跳恢複平靜。寒風還沒來得及榨幹他的餘溫,高強度的訓練使他全身肌肉膨脹著,空氣依然那麼粘澀,粘澀的讓人窒息。
“喂,趙雲陽,你有病啊,你在幹嘛呢你!”
趙雲陽疲憊的回過頭,蕭翎正站在他的背後。
“哦,我在訓練啊,怎麼了?”趙雲陽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有病啊,這麼冷的天,快把衣服穿上,你想凍死啊!”蕭翎氣呼呼的說道。
“我沒事,你甭管我,我現在很熱,涼快一下我就穿!”趙雲陽把頭微微偏向一邊。
“涼快一下,你喝多了吧,還是腦袋進水了,你想凍死是吧!”蕭翎一邊說著,一邊跑去操場邊拿趙雲陽的衣服。
“你最好趕快穿上,別讓我在說第二遍!”蕭翎把衣服拿到趙雲陽身邊,瞪著趙雲陽。
“你好像已經說了兩三遍了,你管我幹嘛,我說了我沒事,不用你管!”本來應該是大聲吼出的一句話,趙雲陽卻說的有氣無力,顯出了無比的疲憊。
“好,這是你說的啊,算我犯賤,不該來管你,凍死你活該!”蕭翎的眼簾仿佛蒙上了一層水,她的眼睛微微開始變紅,把衣服丟在地上,扭頭就走了。
趙雲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單膝跪在地上,手扶著地,仿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被這刺骨的寒風榨幹。他疲憊的眼神一直目送蕭翎的離去。
“她怎麼走了?”
趙雲陽回過頭,說話的人是沈亮。這是今天第二次有人走到他身邊,他沒有注意。
“剛剛被我氣走的!”趙雲陽毫無生氣的說道。
“哎,你又是何必呢,她也是為了你好啊!”沈亮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趙雲陽拍拍自己的腦門,咬著牙說道。
“我問你,你以前談過戀愛嗎?”沈亮拍拍趙雲陽的肩膀。
“沒有,我眼中一向有拳無人!”趙雲陽語氣僵硬的說道。
“這就對了,這要怪你沒經驗!”沈亮扶了扶眼鏡,解說說道,“這樣跟你說吧,假如,你是一個觀眾,看到別人站在你現在的角度,你會怎麼想?你會不會想,如果你是他,你該怎麼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趙雲陽使勁拍打著自己的腦門,表情極度痛苦。
沈亮一把抓住趙雲陽的手腕。
“好了好了,你該休息一下了,好好想想,其實,靜下心來,你可以想明白的!”沈亮歎了口氣,“看來,你是真的愛上她了,否則你腦子裏不會這麼亂。”
“是嗎,我真的愛上她了?”趙雲陽虛弱的說道。
“哎,你呀!好了好了,就不把你的名字倒過來念了,如果倒過來,那麼你就是另外一個人了,說不定他的一生會很慘,你就是你,你不是他,也不是別人!”沈亮微微一笑,語重心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