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媧廟門前黑呼呼的靠著一個人,竹兒探著腦袋走了過去。
“大爺爺?你怎麼在這兒?大奶奶呢?”竹兒快步走了過來。
老頭“哼哼唧唧”的哭了起來……唔嘍唔嘍地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竹兒可以看出和命運自己差不多,頓時眼淚也奪眶而出。
一老一少就在女媧廟前痛苦起來……
過了好半天,兩人才止住哭聲。
竹兒有氣無力的捂著“咕嚕”直響的肚子,坐在地上靠著門。
老頭見狀從破袋子裏拿出一個紅薯遞給竹兒。
“竹兒,先吃點吧!”
竹兒咽了一口唾沫……
“大爺爺,你留著吃吧!我能挺的住。”便用手推了推。
“我這還有幾個呢,拿著吧!”老頭一手塞在了竹兒的懷裏。
“咕嚕,咕嚕,”捂著肚子又看了看懷裏的紅薯。
實在忍不住饑餓,“哇啦哇啦”的吃了起來……
“隔,咯……”咽的直翻白眼。
連忙跑進廟裏,正巧院裏有一個大水缸,不管水髒不髒,拿起一個破爛的水瓢,“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呃,呃……”
漏出的水侵濕了衣服和鞋子。
然後又回到了老頭身邊。
正想說話,卻發現大爺爺已靠著門睡著了……
看著身邊老態龍鍾的麵龐,又想起自己偷西瓜的情景,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次,無論那次都沒發現過……
嘴角不禁漏出一絲笑意。
雖然是夏天,但是晚上還是有一絲涼意。竹兒索性把女媧塑像身上的披風扯下來,蓋在了老頭身上。
自己躺在一旁,不大一會兒進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竹兒從噩夢中驚醒……
“爹,娘,爹娘……”猛的坐了起來。
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還了一會兒神後。,發現大爺爺還在睡覺,
此時天已大亮,陽光透過樹的縫隙射在女媧塑像上。蟬和鳥兒不住聲的叫著……似乎在抱怨著什麼。
“大爺爺,大爺爺……”竹兒連喊了數聲,還是沒有回應,便用手推了推。
不推還罷,當手觸碰到老頭的身體時,發現已經冰涼崩硬,頓時便慌了起來。
“軲轆……”從破布袋子滾出幾個石頭。竹兒忽然明白,大爺爺原來是騙自己,這那是什麼紅薯?不覺得身體一軟攤坐在地上,楞了許久許久……
“快點,這裏還有幾個屍體,趕快抬走……”
馬的叫聲和人的說話聲,把竹兒從楞神中驚醒。
竹兒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女媧廟,映入眼簾的是幾輛馬車,十幾個官兵正向車上扔屍體。
“喂!小孩是這村上的嗎?”一個二十七八歲的衙役道。
竹兒沒有說話……
“你們倆個去看看,這孩子神誌好像有點問題。”一個當頭兒的道。
兩個衙役答應一聲走了過來。
“小孩問你話呢?”
竹兒向女媧廟前指了指……
兩個衙役不明白什麼意思,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一個老頭直亭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便好奇的走了過去,掀開披風用手在脖頸下摸了摸……
“頭兒,這裏死了老頭。”
“抬過來,仍到車上到後山集體埋了。”
兩個衙役用披風裹著老頭的屍體抬到了車上……
“頭兒,這小孩怎麼辦?”
“這孩子,可能被什麼嚇傻了,先別怪他了,走吧!”
“怪可憐的,”一個衙役回頭看著竹兒。
“走吧!走吧!這樣的孩子多了,你管的過來嗎?”
“喔喔……駕。”
“軲轆軲轆,”眨眼間馬車不見了蹤影……
竹兒看著車子去的地方,心裏空蕩蕩的……
此時在一座大殿上坐著一位褐發老者,正在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