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殷發現梨璐明顯在發呆,搖搖她肩膀,直視她雙眼,溫言道:“不相信?那你等著,十年內,一定讓你見到一個縮小版的二師兄。”
梨璐一聽,噗呲樂了,縮小版的聞人殷,那不就是赫連韶麼!
小高冷!
聞人殷又一次輕輕擁住她,“璐璐,下輩子,我們不要認識了。”
梨璐閉閉眼,埋頭在他肩上,“好。”
聞人殷眼眶發酸,心裏默默道:我等你的下下輩子,若是下下輩子,我還能認出你,我不會給任何人機會,我要擁有你。
水麵快結冰了,繡國又要迎來銀裝素裹了。
繡都郊外。
河水湍急,泥沙混淆,花憶雪獨自站在跨河大橋上感慨頗多。
兩年前,第一次見到梨璐,是在大雪初霽的晴天,她不顧一切的護著昏迷不醒的聞人殷,那時的她,嬌小又強大。
深陷山寨,仍然毫不畏懼,那天,花憶雪見識了傾國美人的堅強與不迫。
時光飛逝,那樣一位堅韌睿智的女子,早已褪去稚嫩和青澀,近一年總能看到她恬靜的笑臉,絕代風華、氣質如蘭。
大橋上的風吹得衣衫亂舞,花憶雪像失了知覺屹立在那裏,回首往昔,獨自沉醉。
苗巧語看著大橋上的男人,有一刻恍惚,知道梨璐對他的意義。
遠遠眺望他的身影,那般單薄和孤寂,似乎世間遺忘了他,又似乎他脫離了世間。
他就是這樣一個男子,風姿卓絕、妖嬈嫵媚,妖冶的眉眼掩飾了失意痛苦的內心。
他毒舌難以靠近,是在掩飾什麼吧。
苗巧語低頭挪步,呼嘯的北風使她不停抖動手臂。
花憶雪從大橋上下來,遠遠看到一身花裙的女子,形單影隻的身影有些沒落,他不禁皺眉,什麼時候起他的身邊總是有這麼一個小尾巴,趕不走卻不死纏爛打,她好像可以看透他,懂他忍耐的限度,從不去觸碰底線。
不知道她為何情深許許,他自認並不是全天下最優秀的男人。
提步走到她身邊,她卻沒有反應,他便越過她徑直離去。
苗巧語呆呆望著他的背脊,挺拔筆直,卻能感受到孤寂沒落,最愛的女人要嫁人了,失落很正常。
她希望他可以看到前方更多新奇美好的事物,希望他不要因一花忽視百花,其實她的想法很簡單,想看他笑,盡情歡愉的笑,僅此而已。
苗巧語抹把臉,追上前,“花花,你的下一站要去哪裏?”
花憶雪沒回頭,語氣頗冷:“你不是拒絕我了,還關心我去哪幹嘛?走開,本閣也懶得搭理你,反正我不喜歡你。”
“瑪德,逼老娘爆粗口是不是?!”她關心他,他又拽起來了。
自打從崖底歸來,他的確試著和她靠近她,可她仍然感受不到他的愛,哪怕一點點也沒感受到,她心慌,怕自己深陷,而他依舊不會動心。
可他的堅持也太短暫了吧,當真說變就變,說放棄就放棄!
她氣不過,非要跟他死磕到底!
這輩子,她賴定他了!
花憶雪,誰讓你反過來招惹老娘,撩完就跑,老娘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