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不是什麼英雄,至於美……她也不是。”
梨璐看著兩人腫脹帶血的嘴唇,什麼也沒說,好像事情比英雄救美要複雜一些。
祈慕沉走進來看了顏雙柑一眼,顏雙柑想起了正事,勾唇嗤了一聲,“祈大都督?”
“正是在下。”祈慕沉也不瞞著,反正梨璐都暴露了,他瞞著也沒用。
三人在那間小屋子裏談了許久,祈慕沉才知梨璐是那個抓了一把紅豆的姑娘,登時想起當年承福王妃調笑的話,“緣,妙不可言。”
但他當時可沒把她當異性看,完全當成了奶娃。
梨璐更覺不可思議,原來他們早就遇見了彼此,可那段往事裏盛滿了悲戚,她不想深入探討。
後來黃鸝醒來,什麼也不記得,顏雙柑莫名鬆口氣,他可不想對幹豆豆負責,雖然他們剛剛吻得很激烈,但他告訴自己那隻是嚐試,誰讓她倒黴呢,他沒辦了她都很不可思議了,要知道,他可不是禁欲的人。
送黃鸝回酒館的路上,黃鸝一勁兒對他道謝,他受之有愧啊,於是咳了咳,“閉嘴。”
黃鸝立馬閉嘴,他是她恩人,恩人讓她閉嘴,她必須聽從。
傻黃鸝,哎……
回了酒館,酒掌櫃夫妻抱著黃鸝嚎啕大哭,他們一家對他那叫一個感恩戴德,哦不算是一家人,酒氏夫妻的兒子還在外麵飄蕩,酒掌櫃都想寄信給兒子,讓兒子回來和黃鸝一同認顏雙柑做義兄。
顏雙柑可不想要什麼義弟義妹,擺擺手,“我剛認回表妹,不缺妹子。”
酒掌櫃咬咬牙拿出他們家的一半積蓄送給顏雙柑,顏雙柑哭笑不得,“算了吧,錢多壓身。”
“恩公,這些銀兩加起來也沒多少呀。”酒掌櫃為難,總要做點什麼表示感謝吧,“要不我去給你換成銀票?”
“照樣壓身。”
“這是為何呀?願聞其詳。”酒掌櫃頭頂冒出問號。
“因為這是你們的血汗錢,有血有汗的,還不壓身麼?”顏雙柑喝了盞酒,“這盞酒當作你們的報答吧,咱們兩不相欠。”
兩不相欠?酒家三口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顏雙柑看了眼黃鸝的小嘴,沒做解釋,起身告辭回了蔓國驛館。
梨璐大搖大擺回到驛館,準備明日隨返程的隊伍一同出城,午夜時分她忽然感到一陣勁風襲來,驀然起身射出銀針,對方側身避開逼近了她,梨璐扯過鬥篷罩在身上與那人在黑暗的屋子裏打鬥,她沒遇到過對方這種招式套路,很怪,可梨璐知道對方是誰!
“欒太尉夜探本侯房間是不是太冒失了?!”兩人以小臂僵持時,梨璐嚴肅地問向對方。
欒斛收了招,溫和道:“的確冒失,但本官有苦衷。”
梨璐哼了聲,點燃連枝燈,通透燈火下,欒斛不可抑止多看了她幾眼。
“說吧,找本侯何事?”
“女侯猜不到?”
“懶得猜。”梨璐攏攏寬大的鬥篷,此人秘探驛館就說明他不想被人發現他的意圖,他是來求解藥的。
梨璐還真是低估了他,作為東道主,又是一國太尉,竟不顧禮節,私闖使臣房間,不怕被彈劾?膽量是有,但也具有一定的攻擊性,尤其是他的眼神,此人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