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巧語沒有以前來得勤了,花憶雪終覺世界安靜了,每次兩人見麵,苗巧語還是一副調戲的樣子,花憶雪仍是厭惡的神情,從未給過她好臉色,甚至比以前更甚。
苗巧語知道,那是因為她的不出頭,她是七訣,卻做了縮頭烏龜。他內心是瞧不起軟弱的她吧,可誰他娘還沒個苦衷!
她不想解釋,反正他也不在乎,她的蠱毒完全清除了,不再受任何人控製,可她的心不受控製地留在了他這裏,比任何枷鎖都牢靠,情鎖,隻有兩個人能打開,自己和愛的人。
繡宮。
赫連樺今日也不忙,早早去了茵蘭宮陪俞綿音去禦花園散步,俞綿音較之一月前胖了些,尖下巴變得圓潤了,赫連樺笑稱,現在的她才像個養尊處優的貴妃娘娘。
兩人手拉手慢步走著,由於後宮隻有兩名妃子,今晚的宮宴會較為清淨,隻邀請了幾名心腹大臣和俞綿音出席。
賢妃很氣,卻無能為力,赫連樺從來沒進過她的寢宮,甚至沒對她講過一句話,她能感覺到宮人對她很敷衍,而對俞綿音那叫一個熱絡和畢恭畢敬,這便是受寵和不受寵的差別。
赫連樺攜著俞綿音坐在水榭中,為她拉奏奚琴,俞綿音懶懶斜靠在軟榻上為他打節拍,曲畢,赫連樺坐在她身邊為她按揉身子,輕聲問道:“又困了?”
“還好。”俞綿音未睜眼,一副等著被伺候的模樣。
赫連樺為她診脈,而後親親她的肚子,又揉了揉,這裏麵孕育了赫連樺的第一個皇子,赫連樺每日都會親親他,俞綿音經常笑話他,才一個多月親個什麼勁兒?赫連樺不管那個,想親就親,當然,也順便親了自己的女人。
他用錦衾包裹住她抱在懷中,輕輕搖晃,動作極為小心,俞綿音捏他的鼻頭,“你是天子,這麼伺候我,不怕被笑話?”
“誰敢笑話我?”
兩人私下裏的稱呼早已更改,不再是“朕和愛妃”,“妾身和陛下”,而是夫妻間都很少用的“你和我”,這是赫連樺因她有了身孕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體現了他對她的看重。
醉沉香。
一頓熱熱鬧鬧的年夜飯過後,大夥三三兩兩圍坐在一起守夜,除夕過後是各國的元日朝會,各國使臣也早早到了翎都,蓉國此來的正使是禮部左侍郎,副使是十六皇子夙秉揚。
繡國正使是梨璐,與她搭檔的副使是鴻臚寺的官員,梨璐需要在守歲後悄悄潛入繡國驛館換下替身,祈慕沉陪她在臥房收拾了一番,打算陪她過去,可梨璐搖頭,怕被人發現,她卸了假麵,恢複本來的容貌,對著鏡子照啊照,“我輕功比你強多啦,飛過去神不知鬼不覺,所以你好好在屋子裏睡覺。”
祈慕沉貼著她的後背摟住她,歎道:“沒有你在,為夫孤枕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