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為何不用梳僵蠱為侄女換膚?”景柵似有情緒般,說出的話酸溜溜的。
“梳僵蠱有多難培育難道你不知?”
“自是知道的,但也好過求顏雙柑吧。”
淳於玄鳶放下繡棚,聲音轉冷,“你今日是受了什麼委屈?”
景柵坐到她身邊,勾起她的一綹發絲放到鼻端輕嗅,“公主終於察覺我的情緒了。”
“說吧。”
“也沒什麼,季漪不服管,公主又不是不知道。”
“你拋棄了他的堂姐,這些年他多少有些情緒,也是能被理解的。”
看著她無動於衷的神態,滿不在乎的言語,景柵如鯁在喉,說不出的難受。是他鬼迷心竅,一心想要得到她,才不惜違背宗族禮法,強行和離,甚至想要休妻,可他沒有任何理由能休妻,隻能半威脅半懇求妻子,最終達成了目的,才開始對淳於玄鳶展開瘋狂的追求。
陳年舊帳經不起折騰,折騰折騰就散了架。
季漪的堂姐是景柵的原配,是個循規蹈矩有些迂腐的女子,和離後被送回季家,季漪的伯母是個嘴碎的人,成日圍繞在女兒身邊嘀咕,女子難忍心理上的折磨,終於在一個月高風黑的夜晚,懷著滿腹哀怨投入了江中。
季府發動族人找了她一夜,那時隻有十歲的季漪第一個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女人,女人手裏還攥著一方手帕,帕子上繡了個“恨”字。
後來她低嫁了,可能過的很好,也可能過的一般,但她再沒提過景柵和十一。
季家和景家是遠親,隔了幾個郡邑,十一被過繼給蠱怪前,季漪都未見過他。
十一不清楚自己的爹娘為何和離,在那些糾纏擾亂的日子裏,十一還小,小到不懂什麼是為愛成癡。
而季漪在入教多年後才得知景柵的真實身份,這個男人為了所謂的愛情拋妻棄子,更名四訣,為的是給淳於玄鳶當一條哈巴狗,季漪是打心眼裏鄙視他。
可這種公道沒辦法討回來,畢竟他們在和離書上簽下了各自的名字,按了手印,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有些傷害,並非刻意,卻真實存在。
這日,季漪準備帶著新寵小綠去東街再邂豔遇,自從那次與梨璐相遇後他成日心心念念想要再見小美妞,今日得閑,他穿了身花俏的衣裳,連氅衣都不披,就那麼大剌剌去往正廳堂。
廳堂內圍坐著作妖姐妹花還有左右護法,季漪進屋後嘖嘖道:“有什麼好戲瞧?”
一個個優哉遊哉嗑起瓜子,日子還真不是一般閑。
“我觀三長老滿麵紅光,今日出行說不定能偶遇桃花。”左護法巴結道。
“這話爺愛聽,不介意你多說幾句。”他的確打算去會會桃花小美妞。
五訣笑得又媚又嬈,季漪看不慣她那副俗媚樣兒,越過他們去摘鳥架,“小綠,爺今兒帶你去聽戲。”
小綠見到主人,嗨了起來,“童子雞。”
“……”
“泥係不係童子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