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毒術一流,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梨璐放好筷箸,“吃點吧,吃飽了才有機會報仇。”
聞人笛掉過頭,“我猜,聞人殷就是因為你才選擇苟活的。”
聞人笛癡傻時,猜不出聞人殷心裏的女子是誰,這些日子他閑來無事,將身邊的人事物好好梳理了一遍,很容易就能看透聞人殷對梨璐的心意。
“你把二師兄想得太狹隘了,他心中有天下,誌在報國,和兒女私情搭不上邊。”
聞人笛大笑,“他的大誌就是給殺父仇人當下人。”
“先帝在位時的確殘暴,可樺帝和先帝不是同一人,他不會走先帝的老路。”
“你又如何知道,赫連樺不會走他父皇的老路?”
“先帝在位的中後期出現了很重的精神問題,他常年服用薛妖人的丹藥導致戾氣加重,才一步步淪陷的。樺帝是神醫,他不會讓自己被藥物控製。”梨璐從藥箱內掏出香丸,放在矮幾上,“這是陛下為你製作的,能安神靜氣。”
聞人笛還是不轉身,梨璐又道:“你身體內被九訣中了蠱,這些日子,我翻閱蠱術方麵的書籍,查知了幾種蠱蟲的特征,你若不嫌棄,能否容我把個脈?”
男人不理她,她歎口氣,“九訣說,二師兄在下個月圓夜就會魔化,你若不配合,就永遠走不出詔獄,也就再也見不到正常的二師兄了。”
“什麼意思?”聞人笛扭頭看向梨璐。
“他體內的年輪蠱正在反噬他的心智,說不定以後,得勞煩你照顧他了。”
“梨璐,你少危言聳聽。”
梨璐攤手,“我沒心思哄你,我來這裏,完全看在二師兄的麵子上,他托我來開導你。”
“他自己為何不來?”
“他很忙,忙著籌備昏禮。”
聞人笛諷刺勾唇,“你愛聞人殷?”
“不愛。”
“這場大婚真他娘可笑。”
“是很可笑,那你要不要來見證可笑的時刻?”
聞人笛起身坐在梨璐對麵,“你知不知道,這場昏禮對聞人殷意味著什麼?你真當他在敷衍了事?告訴你,聞人殷是想以此昏禮了卻他一樁夙願,即便這個夙願是虛妄的。”
“什麼夙願?”
“娶你為妻。”
梨璐愣了一瞬,“你在可憐你哥?”
“是可憐,但不同情,因為他又蠢又孬。”
“和你一起殺了陛下,攪亂繡國,從而引起三大國動亂,這就不蠢不孬了?還是說,和你一起避世不出,任才華擱淺,就是明智的?”
“少拿你們的大義框我!”
“聞人笛,我很不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不喜歡,知道為何麼?”
聞人笛嗤道:“因為我捅了聞人殷的心髒。”
“不全是,還有你眼底流露出的自私和邪佞。”
聞人笛抬手拍矮幾,桌麵應聲而裂,“既然這麼厭煩我,為何還假惺惺和我在這裏虛與委蛇?”
“因為你還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