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少惹惱了高高在上的太子派,這日休沐,子言煦從西街一家畫館出來恰遇夙秉荏一眾人。
“太……太子殿下。”
夙秉荏睨他一眼,勾了下唇,“子言大人這是打哪出來?”
“街角的畫館。”
夙秉荏身邊的幾個太子黨確切說並不是真正的太子黨,而是太子黨官員的子嗣,他們平日除了巴結夙秉荏,就是無所事事閑逛。
在來酒樓的路上,夙秉荏還抱怨這位新晉大員來著,這會兒幾名紈絝子終於有了討好夙秉荏的機會,能不爭取麼?
“太子殿……下若沒別的事,下官先行告……告辭了。”
“都說子言大人讀書破萬卷,乃八鬥之才,本公子能否與大人請教一二?正好我們與太子殿下要進去吃酒,大人賞個薄麵唄。”一名紈絝公子攬住子言煦的肩膀,硬把他往酒樓裏帶。
“下官不不……不會喝酒。”
“又沒請大人去喝花酒,瞧把大人嚇的。”另一名紈絝公子亦上前拉住他,子言煦無奈,隻能跟著往裏走。
夙秉荏在蓉陽樓有專用的雅間,他們往樓上走的時候,夙秉荏餘光瞥見了正在二層客堂用膳的俞綿音和梨璐。
他讓那些人帶著子言煦先上去,自己則整理好衣襟走向俞綿音。
“音音,巧啊。”夙秉荏笑著打招呼。
俞綿音背對著夙秉荏來的方向而坐,因此並沒注意到他,這會兒聽見他的聲音,黛眉不自覺皺了起來。
夙秉荏迎娶霍府二小姐的婚事雖然告吹,可俞綿音早就將夙秉荏劃分到陌生人的行列,夙秉荏在大婚前也曾表示他可以放手,所以兩人這段時日並沒有交集。
俞綿音太了解夙秉荏的風流性子了,他就好比齊宣王,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在俞綿音看來,鍾無豔就是她,而他有許多位夏迎春。
夙秉荏若是知道俞綿音的想法一定會嗤之以鼻,他覺得自己對俞綿音的感情很純粹,他可以把自己利用她的事情全部看成理所當然,因為在他的觀念中,男人是天,女人是樹,天籠罩樹不是很正常麼,何況他是太子!
“太子殿下。”俞綿音起身頷首。
“這位是繡國第一女侯吧?”夙秉荏目光略瞟了下梨璐。
梨璐淡淡應答,“蓉太子。”
“大都督沒跟來?”
“沒有。”
夙秉荏看出兩名女子不歡迎他,他也不是來尋不愉快的,於是他衝俞綿音道:“音音可否借一步說話?”
“在此說就行。”
“你怕什麼?本宮又不會吃了你,隻是想和你單獨說幾句話而已。”
“本官與太子殿下沒什麼好說的了。”俞綿音全程冷臉。
這時恰又趕上言酩帶著十七公主步上二層,夙秉荏嘖嘖道:“瞧瞧,你曾經的愛慕者,而今都和別人成雙成對了,而你呢,還是孑然一身,跟本宮一樣。”
俞綿音終於賞了夙秉荏一記白眼,“本官和太子殿下可不一樣,殿下姬妾成群,孑然一身這個詞顯然不適合你。”
言酩注意到了他們,便帶著十七公主上前作揖,“太子殿下,俞指揮使,杏林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