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姿勢雖然怪異,可梨璐沒推開他的大手,任他把話說完,可能是聞人殷捂住她心口的動作不帶任何情欲,也可能是男人的眼神過於摯誠,她選擇平靜地聽他講完,隨後聞人殷拉起她,兩人上了小舟回到岸上。
可苦了躲在一旁的暗衛們,他們昨晚乘船從另一個方向偷偷上了小島,貓在角落,剛剛的一幕他們全都瞧見了,丞相大人襲了女侯的胸口,暗衛頭子衝他們使眼色,讓他們捂住眼睛,他們趕忙照做,直到聞人殷劃著舟遠去,他們也沒緩過神來。
回到農舍,誰也沒再提情感的話題,他們圍坐一起照常聊天,翌日清晨,聞人殷帶著繡使正式啟程,送行的蓉國官員也來到這裏,花憶雪選擇留下,反正他很閑,在哪兒都一樣,這比較自由,他願意留在這。
聞人殷從預備離開到徹底出發一直沒看梨璐,梨璐靜靜望著他和他們離去,輕歎口氣,她不愛他,很確定。
車隊行了數裏後,他們被穿著碎花紗裙的苗巧語攔下,“花憶雪呢?”
還真是執著的女子啊。
聞人殷勾唇,“他沒走。”
苗巧語將信將疑,她墊腳望了望馬車方向,聞人殷命人挑開車簾,裏麵全是蓉帝送給樺帝的禮物,苗巧語疑惑,花憶雪為何沒走?
“他在後方七裏的村落,你去那尋找一條淺溪,淺溪前有一排房舍,去東邊第一戶即可找到他。”
苗巧語疑問:“你好像在幫我。”
“不是很明顯麼?”
“為何?”
“因為我不想他跟我一樣選擇孤單。”
話落,聞人殷揚鞭離去,隨行官吏也驅馬趕上,苗巧語重重點頭,衝聞人殷豎起拇指,高呼:“贈人玫瑰手有餘香,你也會幸福的!”
而苗巧語不懂的是,對於聞人殷而言,幸福和不孤單從來不是等同的,不孤單不一定就幸福,而幸福並不意味著脫單。
繡使到達沿途的驛站後,聞人殷才發覺腰帶上掛了個荷包,他打開一看,是前晚梨璐央求了半天才買到手的蜜蠟扳指。
聞人殷笑笑,才明白,這是梨璐送給他的,手指摩挲著扳指,將老蜜蠟的光澤想象成她的眸光,這樣,他就會感覺到她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
苗巧語依著聞人殷的提示尋到了溪邊的東一戶,她躲在垂柳後頭觀察動靜,卻隻見到一名個頭不高的少年正圍著奶山羊打轉。
少年的餘光瞄到了她,卻沒有點破,周圍暗藏了不少護衛,若是樹後麵那人有什麼歹心,護衛們就會群毆她。
梨璐將祈慕沉用的被子篾席拿到院中晾曬,她同樣注意到了樹後的人,梨璐笑笑,“苗姑娘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