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威風的鎮東王果然從弓箭手的後麵走了出來,可他沒鎮北王那麼傻,會把腦袋暴露在外,方便刺客取之,他是全副武裝,“樺兒,三皇叔與你將近十三年未見了。”
赫連樺沒看他,而是看向了他身後搖著玉骨折扇的蘭衫男子。
男子身長八尺,清瘦俊逸,嘴角掛著佻達的笑意,他正抬頭睨著赫連樺,性格看似張揚,可眸光沉穩,眉宇間又透著內斂,赫連樺心道,他應該是這場戰役的策劃者,一個能夠運籌帷幄決戰千裏的謀士。
“是十多年未見了,不過朕得提醒三皇叔,您該稱呼朕一聲陛下。”
鎮東王笑笑,“這本王可不認,太子失蹤多年,突然出現在此本就有篡位之嫌,本王是奉旨討伐鎮北叛軍的,不介意將你一塊誅殺。”
“朕如今為魚肉,皇叔為刀斧,任皇叔怎麼誹謗,朕也無力反駁。”赫連樺慵懶地靠在垛牆上,“睡蓮樺其實是皇叔的人吧?”
“本王聽不懂。”
赫連樺嗬嗬低笑,“若他是鎮北王的人,他不會向太上皇表明自己是假太子,因為鎮北王就是蠢貨,不懂借刀殺人的道理,而皇叔是想借太上皇的手殺了繡安侯,朕分析的可對?”
“那本王還覺得他是你的人呢。”
“不過朕又思量了下,估計以三皇叔的資質也想不出這步險棋,想必是你身邊的這位蘭衣先生出的主意吧。”
“你!”
蘭衣男子攔下鎮東王,“王爺不必逞口舌之快。”
他用扇子拍拍手,兵卒將五花大綁的花憶雪帶了上來,赫連樺心口一滯,花憶雪嘴不饒人,衝蘭衣男子嗆道:“有本事鬆開本閣,咱們單挑,本閣保證打得你滿地找牙!”
啪!
鎮東王甩了花憶雪一嘴巴,“不許對軍師無禮!”
“哼!”花憶雪舔舔流血的嘴角,“還是那句話,鬆開本閣,咱們單挑,輸了的話,本閣給你當孫子!”
蘭衣男子輕勾唇角,“本軍師還真不知道你是哪號人物,不如自報家門,留下個千古罵名,也不枉參與了這場戰役。”
“嘿!你特麼什麼邏輯?留罵名也是你們留。”
啪!
花憶雪又被甩了耳光,打得他耳鳴,赫連樺岔開他們的注意力,“你們不會就抓了他一人吧?”
“當然不會。”蘭衣男人拍拍手,兵卒把蠱怪和聞人殷帶了上來,蠱怪傷的不輕,蘭衣男子看蠱怪的眼神高深莫測,並對蠱怪作揖道:“這位想必就是撫養太子長大的蠱尊主吧,晚輩有禮了。”
蠱怪雖然被綁,但臨危不亂,“你認得本尊?”
“自然認得。”
聞人殷試問道:“如何得知?”
“你們杏醫林如此受尊崇,想知道很難?”蘭衣男子湊近聞人殷和蠱怪耳旁,“本軍師不僅知道你們的真實身份,還知道聞人閣下深愛著自己的師妹。”
“你是誰?!”聞人殷掙了掙捆綁他的麻繩,憤怒地睨著他。
蠱怪歎口氣,對聞人殷道:“杏醫林有細作。”
蘭衣男子撫掌,“蠱尊主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