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密探送來要件,卻被祈慕沉扔在一邊,他此刻心裏眼裏完全裝不進其他任何事,按照時辰,急性應激障礙應該會消失了,可梨璐還是木訥,一點靈動氣都沒有。
祈慕沉抱著她躺在床上,她在他溫暖的懷中睡去,他一直輕拍著她,翌日清晨,她還是沒有轉好的跡象,而她的三餐全是流食,清水的很。這哪是肉食寶寶的風格,梨璐一邊內心嫌棄,一邊裝模作樣咽幾口,尷尬的時刻到來,她想去淨房。
她可是憋了一整日,她背對著祈慕沉躺著,心裏想著如何把他支開,淨房在一樓,護衛們都守在外麵,隻要把他支開,她就可以下樓去了,而且她不想再喝粥了,她烏溜溜轉著眼珠,想法子。
其實祈慕沉也擔心她的生理問題,她都一整日沒去淨房了,不得憋壞了?
可他問她,她沒反應,他還很正經地按壓她的小腹,梨璐咬著牙硬挺……這會兒她憋不住了,嗚嗚嗚,梨璐的手指都在顫抖。
護衛扣門,說有事找他商量,這給了梨璐機會,祈慕沉看她乖巧地側臥在床上,溫言道:“不要怕,我一會兒就回來。”
等男人關上門,床上的小姑娘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淨房,她從來沒覺得淨房有多好,可這一刻她覺得無比親切!
兩刻鍾後,男人端著甜點進來,是他親手做的鮮奶橙燉蛋,他扶著梨璐起身,讓她倚在靠枕上,然後一勺一勺喂給她,梨璐覺得很好吃,可她不能顯露,還要時不時吐出幾口,男人一手放在她下巴處,一手喂她吃著,他眸光柔和,和推她下榻的臭狐狸簡直判若兩人,梨璐內心腹誹,他是不是兩重人格?若不然,怎麼角色扮演的那麼真實,比如魂淡暨戧。
入夜,男人哄她入睡後,才坐到書案前整理線索,他怕她晃眼睛,熄滅了用來照明的連枝燈,隻燃起書案上的燭台,披著外衫,就那麼翻閱著厚厚的音塵。
梨璐將頭縮在錦被裏,掀開一條縫偷瞄他,黑漆漆的屋子隻有那個小燭燈發散著光,將男人的身影映在後牆上,男人未挽發,低垂著眉眼,神態認真。
她要原諒他麼?那樣是不是顯得她太好哄了?若是輕易原諒,將來他還會欺負她!可這樣下去,她又怕他心力交瘁,梨璐好矛盾,索性閉上眼睡覺。
睡夢中,她夢見暨戧衝著她笑,他當著她的麵掀開一層層麵皮,一會兒是祈慕沉一會兒是暨戧,她試著辨別哪張才是他真正的麵容,可他扯去最後一張時,卻露出暨戧的麵容,他還在笑,梨璐大呼,“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埋頭書案的祈慕沉趕忙走到床邊,輕拍著她,“璐璐,是我,不要怕。”
梨璐睜開眼睛,急喘著呼吸,額頭沁出薄汗,她眼神飄忽了下,祈慕沉捕捉到了,驚喜道:“璐璐,你是不是醒過來了?”
梨璐咬咬牙,轉眸看向他,呆呆道:“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