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鴞拱的頭有點暈,顫顫巍巍在窗戶沿上走著八字步,聞人殷自然認得雪鴞,他走過去看著它,在它即將從窗戶沿上摔下去時,伸手扶了它一把。
雪鴞凝著他的蜜蠟眸子,嘟歐嘟毆叫著,聞人殷抬起手臂,它飛了上去,不知是什麼原因,聞人殷突然覺得肩胛骨有些疼,他用另一隻手撫向後背,那裏有種灼熱感使他渾身戰栗,額頭青筋直冒,赫連樺剛好這個時候走進院子,見聞人殷跪在地上,表情痛苦,趕忙飛身過去,蹲在他身邊為他把脈,那隻小雪鴞也停留在兩人身邊。
聞人殷疼的說不出話,一直捂著肩胛骨,赫連樺扒開他的上衣,他的肩胛骨處開始顯現一團火焰般的輪廓,看不清是什麼,小雪鴞飛身而起,衝那團火焰煽動翅膀,當聞人殷快要昏過去時,火焰消失,圖形呈現,那是聞人家族繼承人的標誌,灰白色的雪鴞圖騰!
春天快到了,聞人氏是否能重新崛起?他們不知道,可赫連樺笑了,這是不是意味著聞人氏第八代權相後繼有人了?小雪鴞歪歪扭扭蹦到聞人殷麵前,衝他彎彎琥珀色圓眼,又看向赫連樺,衝他福福身子,隨即飛走了。
赫連樺扶著聞人殷回到臥房,兩人沒有就這件事討論起來,卻心照不宣。
赫連樺坐在軟塌上,提起了另一件事,是關於梨璐去繡安侯府出診的事,聞人殷用布巾擦著臉,點點頭,“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現在就讓他們順其自然吧。”
在見到赫連樺後,聞人殷將梨璐荷包內的羅帕拿給了他,兩人極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想著等扳倒繡帝再和梨璐談這件事,如今倒是省事多了。
……
正午時分,蓉臣隊伍終於緩緩進入城內,百姓們排在侍衛的後麵,或是站在臨街酒樓的二樓窗邊,瞻仰著蓉國官員的風采。
當祈慕沉驅馬映入眾人視野時,人群中的少女們直冒星星眼,他高坐在喬科馬上,手握韁繩,墨發用玉簪散散挽著,披在肩後,這如沐春風的男子,像是為冰雪之國提前送來了春風,淡笑的麵龐,宛若催化冰雪的朝陽,他身披暖霞,和隨行的官員說著話,嘴角總是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們穿著便裝,不像是來參加萬壽節,更像是準備看盡繡城繾綣風光的遊客,態度閑適,平易近人。
梨璐擠在前麵見蓉使的隊伍停下,和接待的官員說著話,她的阿沉已那麼近了,她都想直接跳到他的馬上,可她不敢,怕他生氣。
接待的官員打馬上前,引著他們往驛館方向而去,梨璐提著裙擺小跑下樓,暗戳戳跟著車隊,等人馬被安排妥當,接待的官員才離去,梨璐走上前,被侍衛攔下了,梨璐指了指裏麵,“勞煩官爺幫我通傳一聲,我是來見大都督的。”
侍衛不耐煩地揮揮手,讓她別搗亂,人家蓉使剛入城,哪會認識一個無名小卒?
梨璐掏出赫連樺給她的腰牌,也不知好不好用,總之試試嘛,萬一放她通行呢。
果然,侍衛看見腰牌立即換了臉色,“姑娘稍等。”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