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弦芝倚在一顆大樹旁,敲著小折扇笑道:“嗜門門主以毒術稱霸武林,惜命的我們當然覺得可怕。”
“呦嗬,這位小哥一身風華,想必就是我師兄的座下大弟子,憶湖神醫咯?”
“在前輩麵前,憶湖不敢自稱神醫。”晏弦芝懶懶眨著鳳眸。
嗜情笑笑,又將視線投在聞人殷身上,“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醉獨神醫?”
“不敢。”聞人殷睨他一眼,別開了眼。
蠱怪哼道:“你倒是把本尊門下弟子了解個清楚!”
“師兄的弟子們還真是個個英姿不凡,我記得師兄還有個女弟子,江湖人稱一笑醫,怎麼沒在呀?”
蠱怪斂眉道:“管你什麼事?”
“我和師兄畢竟師出同門,隻是你學醫,我學毒,但毒醫本就是一家,咱們鬥了這些年,我屬實累了,不如咱們化幹戈為玉帛,結個兒女親家如何?”
“屁話!”蠱怪重重呸了一聲,道:“我杏醫林的明珠豈是你們這群邪門歪道可以肖想的!”
“嘖嘖,師兄這話說的,你罵我邪門歪道,不就等同於罵師祖是邪門歪道麼。”
“嗜情,收起你的假惺惺,說出你的真實目的,本尊不想和你多費唇舌!”
嗜情斂住笑顏,“既然師兄喜歡開門見山,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我此來的目的是想請師兄出林醫治我門下四長老,赤笛。”
蠱怪挑起八字眉,“嗬,你會為了一名下屬親自來求本尊?”
“赤笛並非隻是我的下屬,還是我的義子,亦是聞人家族二公子。”
此話一出,聞人殷瞠目看向嗜情,即要上前問個清楚,卻被晏弦芝攔住了。
晏弦芝心中也是驚濤駭浪,聞人笛在聞人氏被誅九族前三日病逝,這是繡國都知道的事實,可病逝的時間太過湊巧,聞人殷和晏弦芝在事後確實懷疑過,或許這是聞人丞相的移花接木,目的就是讓聞人氏留下一支血脈,可也無從查證。
“滿嘴跑馬車!”蠱怪瞪圓了眼睛,“聞人家早在十三年前就遭受全族滅門,哪來的次子?!”
嗜情掏出一本“大繡聞人氏宗譜”,道:“這是聞人宰相將二公子送到我身邊時,附帶的信物。”
蠱怪攤開一頁一頁翻看,實際是讓聞人殷和晏弦芝借此核對真假,見聞人殷點頭,蠱怪眯眯眸子,“聞人笛身份特殊,你貿然說出他的身世,不怕朝廷治你的罪?”
“嗬嗬,我何曾怕過誰?”嗜情不屑地笑了下,又道:“若是我不拿出這個,又怎能請動師兄出手。”
“你覺得這樣,本尊就會出手?”
嗜情收回宗譜,“會,因為聞人氏曾有恩於師祖,師兄是師祖最得意的門生,又怎會不出手相助。”
蠱怪哼了哼,“他得了什麼毛病?”
“我常年給他服用控製記憶的藥物,如今有些精神錯亂。”
“愚蠢!這類藥怎可隨意使用?!”
嗜情攤手,“讓他承載著家族被滅門的記憶去複仇麼?再者,師祖把斷念蠱給了師兄,我隻能用有損身體的方子控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