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長老病了?”壓大有些詫異,那會兒回來時還沒覺得她異常,壓大起身想過去瞧瞧,就聽蕭豆丁道:“相思病。”
“……”
蕭豆丁解釋,“隔壁的劉大嬸說,十幾歲的少女把自己關在閨房多半是得了相思病。”
壓大摸摸蕭豆丁的腦袋,又思考了會兒,點頭道:“好吧,叔叔這就去請承平王過來。”
蕭豆丁點點頭,抱著小黑玩去了。半個時辰後,蕭埠姬果然出現在奚翦椏的房門前,壓大隻跟他說奚翦椏病了,但沒說什麼病,他自動將其歸納為風寒。
咚咚咚。
奚翦椏平躺在塌上根本不知道敲門的是誰,以為是蕭豆丁又來了,於是道:“蕭豆丁,你再打擾姑姑,姑姑就不給你的小黑買米花吃了。”
小黑……是那頭豬吧。
蕭埠姬繼續敲門,“是我。”
奚翦椏蹭地坐起身,下榻補妝,足有半柱香的時間才打開房門,擺出一副高冷的姿態,“有事?”
“壓大說你病了,我來看看要不要給你請個大夫。”
“我沒事。”奚翦椏捋下頭發,抬頭問道:“還有其他事麼?”
“沒有。”
“那請回吧。”奚翦椏砰地關上門,靠在門扉上皺皺眉,感覺自己無理取鬧,可她不知該如何麵對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質問他,她有那個資格麼?
蕭埠姬看著緊閉的門扉,知道她還倚在門扉上,遂道:“出來坐會兒吧,總呆在房裏不好。”
奚翦椏詫異他竟然還沒走!可是憑什麼他說出去她就出去,奚翦椏腦子一熱,拉開門扉,“你進來!”
“……這是你的閨閣,我進去不合適。”
“這不是我的閨房,沒什麼不合適。”奚翦椏往旁邊挪了挪,抬著下巴道:“你要不要進來?”
蕭埠姬看出她眼中的希翼,可她又極力掩飾那種迫切,這讓蕭埠姬覺得頭大,他還是喜歡處理軍務和操練將士,對如水的女子,他是不願接觸的,除了思婉。但人家小姑娘都做到這份上了,他若不進去又好像太不給麵子了。
“進。”蕭埠姬抬步邁進門檻,奚翦椏緊張舔舔嘴唇,她讓他進來,然後呢?自己都不知道要聊些什麼,她在他麵前總是畏手畏腳,一點兒也不像嗜門的長老。
蕭埠姬很坦然地坐到了堂屋的側座上,見奚翦椏呆立在那不知所措,不禁笑道:“不請我喝杯茶?”
“噢。”奚翦椏指了指方桌,“茶罐在那,你自己衝吧。”
“……”這待客之道也是沒誰了。
蕭埠姬也不計較這些,起身走到泥爐旁執起水壺,為兩人衝了兩碗蓋甌,端到側座旁的茶幾上,示意奚翦椏過來坐。
奚翦椏覺得自己太被動了,她走到座位前坐下,斟酌語言,偏頭對蕭埠姬道:“你要續弦了?”
“嗯。”蕭埠姬慢條斯理刮著茶麵,小啜了一口,動作優雅,一點兒也不像武將,倒像是儒雅的文官,讓奚翦椏看著賞心悅目。
“有目標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