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綿音麵色蒼白地走向隊伍,這是她崇拜過的男人,是帶她走出牙行免受屈辱的男人,是她曾經想要付出全部隻為留在他身邊的男人。
她抬頭望望萬裏無雲的天際,思緒翻飛。
還記得她在東宮做六率時,蕭皇後第一次往他的寢宮塞女人,那晚她站在門口守夜。雖然那時她還小,可該懂得也都懂得。
翌日清晨,夙秉荏對她說過一句話,也是他最後一次對她掏心掏肺的真心話,他說:“有些事並不想接受,但當皇子必須學會聽話。”
後來,爬他床的女人越來越多,而他也越來越討女人歡心,無論這些女人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俞綿音收回視線繼續前行,腳步穩健,身材高挑,遠遠看著很打眼,她隻有十六歲,但經曆的殺戮讓她不再單純。
蓉帝攜著翎五王進了彩棚,翎五王看見校場上快步行走的女子,想起那天在街道上互毆的畫麵,牽起了唇角。
蓉國鼓手搖著雙鼓子,走在前麵致辭,笛聲響起,演奏了蓉國國曲。
騎兵帶著野獸上場,繞行一周以顯示將士的勇猛,老虎獅子按馴獸師的要求做著點頭擺爪的動作,惹得看台上的君臣哈哈大笑。
十七公主撇嘴,瞧不起那些沒見過世麵的蓉國人,“在翎國,壯士都把老虎當馬騎。”
言酩為她填了茶,“小生還沒見過騎老虎的人呢。”
“等有機會,本公主帶你回翎都轉轉,我們那裏民風開放,熱情好客,不像你們蓉國規矩多,人都文縐縐的。”
“多謝公主。”
十七公主得意地直晃腦袋,言酩對於她這種情場老手來說,太容易掌控在手裏。
可多年後,十七公主才知,感情有多難掌控。
……
校場上,一名馴獸師點燃了一排鐵環,每個火環間隔一丈,另一名馴獸師指揮一隻大白虎進行跳躍火環表演。
看台上的姑娘們哪見過這陣仗,她們窩在母親懷裏不敢看一眼。
十七公主見此又撇嘴,“矯情。”
言尚書和言夫人隻當沒聽見,而言酩隻能無奈一笑,十七公主突然靠近他,問道:“你喜歡過俞綿音,是不是也覺得那些貴女矯情?”
“每個人的性子不同。”言酩望著校場,“公主切不可再提小生喜歡指揮使的事了。”
“怕壞她名聲?”
言酩點點頭,十七公主哼了聲,便不再問什麼。
大白虎連跳過十個火環,馴獸師喂給它一隻雞腿,它開心得當場吃起來。
梨璐看著被馴化的野獸歎道:“也許我不該把絨墩帶出林子。”
晏弦芝明白她的意思,讚同道:“動物被馴化後很難在野外生存。絨墩是自願跟著你的,它把你當母親了,等有機會你可以放它回林子試試。”
“希望有那個機會吧,最好能遇見它的同類。”
馴獸師帶著野獸離場,蓉將伴著琴鼓上場,他們帶著各色臉譜,兩人一組,以長戟對鋼刀進行對打表演,引得大臣和家眷歡呼不止。
表演結束,上將軍列於隊前對蓉帝稟報開幕表演結束,蓉帝捋著胡子上前,親自拉弓扣弦射了一箭,正中百步外靶心,射箭比試正式開始。
蓉帝試問,“翎五王,咱們雙方以射中移動箭垛多者為勝如何?”
“就依蓉帝陛下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