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不少大臣都認為十七公主就是翎人的代表,狡猾多變、蠻橫霸道!
眾人三三兩兩出了殿門,此時下起了蒙蒙細雨,宮人將事先備好的油傘分發給大臣和家眷,晏弦芝隻領到一把,他撐開後為梨璐擋雨,兩人雖並肩走著,但胳膊之間隔著一拳距離,細雨小而密,已打濕了晏弦芝半麵身子。
梨璐將傘柄推到他那側,“你病著呢,別淋了雨。”
“無礙,我怕你的人皮麵具被雨浸濕露陷。”
“不會。”梨璐跳出一尺遠,把傘都讓給了男人。
此時祈慕沉和鄭庚從她一側經過,油扇下的祈慕沉好像完全沒注意到她狼狽的樣子,徑直往宮門方向走去。
晏弦芝嘖嘖兩聲,拉梨璐進傘,“你的先生真小氣。”
梨璐望著前方遠去的背影,突然追了過去,“先生!”
晏弦芝無奈扶額,這丫頭!
“先生!”梨璐追上祈慕沉,擋在他麵前,“你怎麼了?”
“老夫先走一步。”鄭庚識趣地走開了。
此時細密的雨絲將梨璐的人皮麵具淋得有些怪異,碎發貼在她的額上,看著很狼狽,祈慕沉輕歎口氣,拉她到傘下,兩人挨得特別近,“傻丫頭。”
梨璐看祈慕沉好像不是生氣,鬆了口氣,彎唇一笑,“先生,今晚我住國師府旁邊的客棧,晏弦芝受傷了,這樣方便醫治他。”
“我知道,自己注意安全。”
“放心吧,還有絨墩陪我呢。”
“……”祈慕沉無語,絨墩隻會拖後腿吧?
晏弦芝慢悠悠走到兩人身邊,伸手一拉想把梨璐拉進自己傘下,祈慕沉拽住梨璐另一隻胳膊,沒讓晏弦芝得逞,聲音冷冷道:“國師越矩了。”
“大都督是不是搞錯了,小梨大夫又不是你的誰,你拉著她就不越矩?”
聞言祈慕沉不但沒放手,反而改為摟住梨璐的肩膀將她徹底攬到懷中,不鹹不淡道:“她是我什麼人,國師不必知道。”
梨璐依偎在祈慕沉懷裏一點兒沒覺得不妥,拍掉晏弦芝的手,皺眉道:“晏弦芝你好奇怪。”
晏弦芝茶眸劃過無奈的笑,清清嗓子,“跟我回去,小梨大夫。”
這話聽著特別扭,祈慕沉輕瞥他一眼,又轉頭看著懷裏的小人兒,“晚上他也要喝藥?”
梨璐點點頭,退出了祈慕沉的懷抱,“他發燒了。”
祈慕沉揶揄道:“看來國師燒得不輕。”
晏弦芝聳肩,拉過梨璐為她遮雨,自己半個身子露在傘外,“要不如何請得動小梨大夫?”
祈慕沉想說晚點去接她,可梨璐搶先道:“先生不用擔心我,你回去處理公牘吧。”
“小梨大夫說得對,大都督日理萬機,快回去處理‘小山堆’吧。”
祈慕沉看都不看晏弦芝一眼,對梨璐囑咐,“那你小心,有事先找我。”
“好。”
國師府。
梨璐坐在藥房外的屋簷下,拿著小蒲扇為白泥爐扇火,紅彤彤的火焰跳躍得旺盛,蠱蓋發出“噗噗”的水汽聲,炭火有些熏眼睛,她用帕子擦了下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