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咂舌,誰不知道祈慕沉的茶藝登峰造極,他的回答十七公主顯然沒領會,他說自己的茶藝不如同僚,意思就是讓更厲害的人比試,那不是擺明他想要贏嘛!
翎五王和翎六王也汗顏,兩人對視一眼,甚是無奈。
蓉帝看向大殿,“眾愛卿誰可出列啊?”
觴王起身:“臣願!”
鄭庚道:“老臣願!”
還缺一名選手卻無人請纓了,蕭驄笑道:“不如讓晏國師上場吧。”
蓉帝沒說什麼,但眼底閃現憤怒,蕭驄是想觀察晏弦芝的傷勢吧!
晏弦芝懶懶起身,掏出帕子捂口輕咳兩聲,“隻要眾位不介意本座染病,本座願意鬥茶。”
“國師病了啊,怎麼沒告假歇息呢?”蕭驄佯裝關切。
“本座又不矯情,屁大的病還需告假?”晏弦芝爆粗口了,顯然內心不是很平靜,想想也是,誰遭遇刺殺不會發火呢?
“也是,國師命硬得很。”蕭驄端起杯盞致敬。
晏弦芝“嗯”了一聲,“本座命是硬,所以蕭閣老還是離本座遠些為妙,小心被克。”
“你!”
“好了!”蓉帝製止兩人再說下去,“晏愛卿過來點茶!”
“微臣遵命。”晏弦芝搖著扇子就要過去,梨璐拽了他一下,他轉頭一笑,以示無礙。
這個動作讓祈慕沉看在眼裏,但他很快收回視線,將目光鎖在大殿上。
蓉帝注意到了小藥童梨璐,心道晏弦芝必然傷得不輕!否則不會帶藥童來大殿
宮人端來八仙檀木桌,擺上茶臼、茶磨、建盞等鬥茶工具,還在地麵上立了竹爐,加進龍眼炭準備煮水。
夙秉矜走上前,打開方桌上的熏香爐點燃富森紅土,餘光看了一眼正在淨手的晏弦芝,有些擔憂,晏弦芝沒抬頭看他,嘴角卻揚起弧度,夙秉矜心領神會,歸座。
樂師演奏起管弦,眾官員小聲閑聊,方桌前的六人整裝待發。
茶膳坊將炙烤後的茶餅送到大殿,用的是綠茶茶餅。
茶執席端坐方桌一邊,其餘三邊各坐兩人,晏弦芝和觴王坐在一起。
竹爐上的水壺停止嗡嗡聲,活泉水的“蟹眼”出現了,宮人將其倒入青白釉湯瓶分放六人手邊。
六人開始點茶,晏弦芝動作較其他五人慢了許多,他慢條斯理搗碎團茶,之後放入茶磨慢慢研磨成細末,此時他的額頭鼻尖開始沁出薄汗,後襟浸濕,臉色煞白,梨璐看他的樣子知道他已經發熱了。
他執起湯瓶澆燙建盞和茶筅,將磨好的細茶末掃進建盞,注少量水與茶末攪拌成茶膏,又繼續注水七分滿,開始以八字形抹開茶膏,呈順時針快速攪動,其餘五人已經差不多了,發現晏弦芝還沒結束,於是繼續攪拌。
晏弦芝攪拌的茶湯湯色純白,他停下動作,其餘五人也跟著停止攪拌。
茶執席請蓉帝蓉後、十七公主、五王六王為下注者投票,五人各執一朵嬌豔的夾竹桃,因選手都是三昧手等級,故而湯色均為純白,那就隻好判斷湯花咬盞的長短了。
最後以晏弦芝的咬盞時間最長,除了十七公主,其餘四朵花都投給了他。
蓉帝暗道,雖然翎帝霸道不講理,但他的皇子們還是有些風度的。
除了這個十七公主,刁蠻無腦,故意歪曲鬥茶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