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給了他統兵權,而調兵權還在兵部衙門,就是在製約他的權力。不過,即便他有統兵權和調兵權,也號令不了北邊軍,說句無奈的話,朕都號令不了北邊軍,他們都聽蕭埠姬的。”
這是蓉帝的心病,多年來因為翎國的壓力,他不得不一次次向蕭氏妥協。
“那何時收拾蕭氏為好?”
“等老大和老二鬥得兩敗俱傷的時候。”
蓉帝愁苦地歎息一聲,在他心裏對夙秉矜是有愧的,因為他知道夙秉矜的心裏已經扭曲,所以才不能讓他繼位。
夙秉矜對蓉國和繡國的仇恨終會使他推翻蓉繡聯盟,這才是蓉帝徹底放棄他的原因。
而夙秉矜最信任的晏弦芝,其實是蓉帝的人!
蓉帝收回思緒,囑咐觴王:“你將金牒收藏好,若朕熬不過蕭驄,你可拿著它證明自己的身份,同時朕的傳位昭書也會擬好,祈慕沉、晏弦芝和俞綿音都會聽你號令!”
“他們三人……一條心麼?”
蓉帝聞言笑了,搖搖頭,“祈慕沉和俞綿音並不知道晏弦芝是朕的人,並且俞綿音和晏弦芝是死對頭,和祈慕沉井水不犯河水,他們三人交集不深,也隻有這樣,才可消除蕭氏父子的疑心。”
“陛下高明。”
蓉帝岔開話題,意味深長道:“還有,對赫連影好一點兒,她畢竟是繡國九公主。”
觴王對梨璐念念不忘,但也隻敢在心裏覬覦一下,目前他還不能娶平妻,隻因赫連影是繡帝指派前來和親的公主!
“臣明白。”
觴王剛離開,夙秉矜走進禦書房,經通傳後進了內殿,讓兩個太監展開一幅五尺長的畫作,“父皇,這是兒臣為翎使準備的回禮。”
蓉帝笑讚,“好,吾兒的大作必然萬古流傳!”
“多謝父皇。”
“回去準備下今晚的宮宴吧。”
“那兒臣告退了。”
蓉帝點點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感慨,當年若是沒將他送去繡國,也許他會被蕭家秘密殺害,那對他或許是另一種解脫吧!如果沒有陰影沒有仇恨,他會是一個真正淡雅高潔的男子!
國師府。
“喝藥了。”梨璐拍拍晏弦芝,男人悠悠轉醒。
“辛苦你了。”聲音虛弱無力,難得平易近人。
梨璐覺得新鮮,搬來馬紮坐在躺椅旁,“你不胡謅時挺好相處的。”
晏弦芝立馬換了副嘴臉,“那我還是調戲調戲你吧。”
“無聊!”梨璐白他一眼,“一會兒給你施針,你去先沐浴。”
晏弦芝挑眉,“要脫光?”
梨璐知道他在開玩笑,也不動怒,怪嗔道:“你能不能正經說話,再這樣我不管你了。”
“別,你不但得管我,還得陪我參加今晚的宮宴。”
“你都這樣了,還要出去?”
“難道我要趴著養老麼?”晏弦芝喝下藥,梨璐遞給他一顆蜜餞,他拒絕了,“宴會酒水少不了,萬一我暈了,你得救我。”
“你信任我?”
晏弦芝笑著沒回答。
管家稟報,“國師,布莊將新製的衣裳送來了。”
“知道了。”晏弦芝對著梨璐解釋:“進宮你需要換男裝,還要易容。”
梨璐轉轉眼珠,“先生會參加吧?”
“會。”
“那我準備一下。”一想到祈慕沉會參加宮宴,再麻煩她都願意去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