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璐把餃皮捧在手心，另一隻手執筷箸舀起一點肉餡放在麵皮上，學著男人的動作包了一個扁癟的，又重複之前的動作包了一個漏的，在她捧起第三張餃皮時，聽見男人道：“淨手吧，歇會兒。”
“先生教我吧。”
祈慕沉瞥一眼麵板上那兩個“生餃子”，從她手裏將第三張餃皮拿進自己的手裏，沒搭理她，梨璐撇撇嘴，先生對她越來越不好了！
她又開始狗腿了，“先生教我吧，我學東西很快的。”
男人不理她，她開始在他耳邊碎碎念。
終於男人敗下陣來，將放了肉餡的餃皮放在她的手心，開始指導，“先捏起中間，再從右邊一點點掐出褶皺。”
梨璐像個乖乖學生認真受教，可掐出來的餃形還是很難看，訕訕看著男人，“真醜。”
“已經很好了。”出乎意料，男人誇了她。
一刻鍾後，兩人包了一麵板餃子，右半邊的個個像元寶般飽滿，左半邊的歪歪趔趔，祈曉看得麵部抽搐。
借了客棧的灶台上屜蒸熟，三人圍在圓桌前開始動筷。
祈曉給他倆斟滿酒，笑著道了句“過年好。”
三人相視而笑，梨璐沒好意思吃祈慕沉包的餃子，她想反正味道都差不多，吃自己的多殷實。
祈曉兩邊不得罪，都嚐了嚐，而祈慕沉安靜優雅地吃著梨璐包的餃子，梨璐看自己包的餃子被吃得差不多了，想著難道先生不喜歡吃自己包的？
她的五師兄做飯很好吃，是杏醫林公然的大廚，可他就不愛吃自己做的飯。
於是梨璐很配合地吃了祈慕沉包的餃子，吃完後很滿足，“回杏醫林後，我也讓五師兄蒸餃子，從前吃的都是煮餃，沒有蒸的香。”
祈慕沉微不可察皺下眉頭，但僅僅隻是輕皺了一下。
用膳後他們一起到夜市上散步消食，夜市上也是極熱鬧，祈慕沉很少逛街市，上一次逛街市還是和梨璐在遇見小胖子那晚。
他忽略了周圍的擁擠，步履從容地走在街頭，吸引了一眾小姑娘的目光。
祈曉買了三碗八寶茶，他好像很喜歡八寶這個字眼，去粥店也是喝八寶粥，祈慕沉則不然，太甜的食物他不會碰。
梨璐看出他有點嫌棄，便捧了過來，“先生不愛喝，我喝吧。”
祈曉對她小聲道：“我故意的。”
接收到梨璐不解的眼神，憨笑道：“偶爾欣賞一下公子糗糗的表情，多逗呀。”
梨璐：“……”
祈曉一副“你不懂”的表情，低聲道：“我和王妃都覺得公子有時候太過清冷，少了一點兒這個年紀該有的喜怒哀樂，時不時刺激一下嘛。”
梨璐認同地點點頭，兩人達成了某種默契，不知為何，她也喜歡看祈慕沉出糗，這種心裏很奇怪，她經常會在入睡前胡思亂想，然後笑著捂住被子去會周公。
紅紗燈籠將本就明亮的雪地照得亮如紅玉，三人的影子被拉長在雪地上，一點點移動著，不知不覺回到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