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湖邊已是車水馬龍,看相求簽、猜燈謎等娛樂項目種類繁多。
男男女女湖邊相會,才子佳人吟詩作對。
湖邊燈火為亭台樓閣、垂柳石橋添了一層娟秀意境。
一排排畫舫燃起燈火,連成一片光圈,照亮了湖麵,染亮了夜色。
梨璐好奇地看著,她沒來過湖邊畫舫。
“這不是瓊校尉麼。”一道悠揚的聲音傳來,寬袍隨風拂動,墨發清揚,雌雄莫辨的麵龐在夜色中更顯妖冶。
“國師大人也有這等興致。”瓊瑛看到來人沒好氣道。
晏弦芝坐到兩人身邊,沒看瓊瑛,而是盯著梨璐,“又見麵了。”
梨璐挑眉,他認出她是易容的中年女子了?
晏弦芝猜出她心中所想,笑而不語。
“美人認識他?”瓊瑛問。
兩人同時說出口,“萍水相逢。”
“國師也要上畫舫?”瓊瑛又問。
男人鳳眸輕眨,揣度著瓊瑛的意思,“本座倒是想做兩位的護花使者。”
晏弦芝今日從酒樓會客後,突然想來湖邊走一走,卻碰到她們,行動比思考快,按著本意走近梨璐。
“小爺不需要,我家美人有護花使者。”瓊瑛拒絕。
梨璐覺得他們氣氛不對,選擇站在瓊瑛這邊,喝著酸梅湯不作聲。
晏弦芝斜瞟旁桌一眼,“祈家侍衛這般害羞,一會兒去了畫舫見到姑娘,定是羞得麵紅心跳,怎麼保護美人?”
“美人是小爺的專稱,你別占便宜。”瓊瑛在朝堂就很煩晏弦芝,覺得他是兩麵派牆頭草,不是個省油的燈!
“祈尚書的恩人,本座可不敢褻瀆。你們看我孤家寡人的,帶上我吧。”晏弦芝看向梨璐,“行不,小梨大夫?”
“帶上他吧。”梨璐覺得此人有無賴的天賦,但和上次遇到的霍擎不同,他沒惡意。
再者,瓊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多費口舌沒意義。
“牛皮糖!”瓊瑛白他一眼。
晏弦芝笑笑,忍讓女人是男人的氣度,晏妖孽將此貫徹得很好。
祈樂心道:回去怎麼和公子說啊?公子是允許國師靠近小梨大人還是不允許呢?
月色闌珊,幾人登了船,這間畫舫分兩層,樓下大廳可賞舞聽曲,樓上有雅間可憑欄眺望夜景。
畫舫為歇山頂,四角翻飛,船柱漆著彩繪,奢靡豪華。
歌姬們琵琶掩麵,媚眼如絲。
賓客入座,由樂工彈奏箜篌熱場,編鍾、竹笛搭配而起,氣氛漸漸活絡。
梨璐隨著韻律輕敲桌麵。
此時天空飄起綿綿細雨,瓊瑛望向甲板上吟詩作對的賓客,傻問了句:“他們喜歡在外麵淋雨?”
晏弦芝解釋道:“細雨中的湖麵另有一番景致,文人墨客借著雨景激發靈感。”
“怪不得有那麼多關於秋雨的詩作。”梨璐也回頭睇向窗外,拿手指了指,“有人在釣魚。”
“你想去麼?”晏弦芝問她。
“好啊,出去轉轉。”
兩人向船主借來箬笠和蓑衣,出了船艙,晏弦芝望著垂釣者念道:“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你喜歡這樣的生活?”
晏弦芝反問了句,“誰不喜歡呢?”
梨璐點頭,讚同他的想法。
墨空繁星點點,湖麵水波灩灩,甲板上,龍章鳳彩的兩人凝望粼粼湖麵,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