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錦衣衛現(1 / 1)

孫府。

錦衣衛將宅子圍的水泄不通,繡春刀刃發著冷寒的光,飛魚服豔麗的色彩和此刻府中沉重的氣氛形成濃烈對比。

家眷們隻敢小聲抽泣,生怕這份哀怨惹惱了力士,拿她們的血祭刀。

隻有孫淼淼端坐廳堂,手執鑄鐵壺一遍遍洗著茶,第一泡、第二泡……態度閑適,光洗茶就洗了三遍,最後將茶湯倒入茶盅。

俞綿音進屋時見到孫淼淼在洗茶,不覺挑眉,她腰掛繡春刀,秀發全部盤於官帽中,細長的眸子掃了眼沏茶女子,麵部泛起陰森的笑,滴血紅唇與蒼白的麵頰形成對比,不但不顯突兀,反而極為相襯。

“孫七小姐好氣魄,竟還有這等閑情雅致。”

孫淼淼執起茶盅示意,“茶盅俗稱公道杯,講究一個道義,而你哪有道義可言?”

俞綿音聞言笑了,笑的肩膀直顫,“孫七小姐錯了,你應該端著九龍公道杯,倒酒八分滿,端著它去勸告你的父親,做人要懂得‘知足者水存,貪心者水盡’。不過孫老在欲望下,早已摒棄良知,你又有何臉麵跟本官講道義?”

“蓉都有誰不知,你和我爹爹都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你現在倒是來秉公執法了!”說著孫淼淼打碎茶盅,茶湯濺在俞綿音的官靴上,校尉見此拔出繡春刀。

“誒!”俞綿音抬手製止,紅蔻指甲暈染開血色,像隻挖心的利爪,轉頭指向孫大公子,“過來,舔幹淨。”

孫大公子起初不願,但力士的繡春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嚇得他直哆嗦,連滾帶爬挪到了女人腳邊,伸出舌頭靠近她的鞋麵。

俞綿音厭惡地呸了口,一腳踹開他,“沒骨氣!”

“你這個嗜血鬼,枉我爹爹這些年對你的優待!”孫淼淼怒斥。

孫函為了籠絡錦衣衛,這些年的確對俞綿音畢恭畢敬,俞綿音礙於太子,也確實沒主動拆他的台。

俞綿音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孫七小姐,本官和你費口舌是欣賞你的鎮定自若,但本官還是要澄清一點,我是錦衣衛,聽命皇權,陛下讓我砍誰我都會毫不猶豫揮出繡春刀,何況對你父親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

俞綿音走到屋外,望著大門口幽幽道:“陛下旨意,男眷發配邊境,女眷充軍為奴。”

鄭府。

鄭庚逗著鳥,顯然心情不錯,“阿沉這次立了功,入內閣指日可待,你將成為我朝最年輕的內閣大學士。”

祈慕沉答道:“我對進內閣並無興趣,不過我聽從陛下的安排。”

“這個不急,眼下蕭驄必然惱怒,你凡事當心,切不可被他抓住把柄。”鄭庚囑咐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蕭驄太安靜了。

祈慕沉是個淡然性子,聞言不禁一笑,“他抓不住我什麼把柄,放心吧。”

送走祈慕沉,鄭庚回到書房,宋氏見他心事重重,問道:“你在擔憂阿沉?”

鄭庚閉目揉著鬢角:“蕭驄這次安靜的異常,不符合他的做事風格,阿沉又入仕不久,我的確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