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景程和安然的婚禮並不奢華盛大,不過光親戚朋友也有幾百號人。婚禮是西式的草坪婚禮,落落做的花童。
王博約端著一杯白蘭地,時不時的輕抿一口,望著台上牧師在主持著婚禮。此刻的心情是複雜的。應該替申公豹感到高興才是。這三年來,她一直追隨自己的心,在所有的人放棄了駱景程還活著的想法時,隻有她傻拉吧唧地堅定不移地等待他出現,一心一意地帶好她和駱景程的兒子。終於是給她等到這一天了。但是卻有一種破碎的感覺。她真的再也不會屬於他了。
他討厭死那個“落落的舅舅”的稱謂了,可是眼下似乎這個稱謂是板上定釘了的。落落那小屁孩完全被他娘洗腦,舅舅,舅舅叫得不知道有多甜。
“別看了,她的幸福也於你無關了。駱景程這小子還真是幸運。”
王博約身邊傳來一聲長歎,扭頭一看見是薑愷倫。他本就不大喜歡這個冷酷且自以為是的人,這會兒卻變成同是天涯淪落人了,王博約朝薑愷倫舉了舉杯:“誰說她的幸福與我無關的?至少我現在是落落的舅舅,也就是她哥。”
薑愷倫嘴角一扯,那表情可真是少見,想笑又笑不出來的樣子。
“哥不哥的,得看駱景程那小子認不認你這個大舅子了。我說,你還是洗洗在一邊待著吧。”
“洗不洗的也關你薑總的事兒,你最好安份點兒,不要再打什麼歪主意。否則S市你別想來去自如。”
兩個男人各自以自己的驕傲誰也不服誰的瞪了對方一眼。最後薑愷倫聳了聳肩,端著酒杯朝駱景程和安然走去,再沒管王博約了。
“神氣什麼?”
王博約腹誹著。他不願上前去,想早些離開,說心裏不難受是違心的,既然來也來了,也露麵了,他也算是給足了駱景程麵子了。
王博約四下找了找張繼東和梁家俊,不見張繼東的影子,卻見梁家俊正端著酒杯和駱景秀聊得正嗨。
什麼時候他見著女孩子這麼正經過了,還和女人聊起陽春白雪來?他太懂梁家俊,在他的眼裏,女人就兩種,直接給錢上榻上的,另一種是供著的女神。瞧他那拘謹的樣子,王博約便知道是第二種。再看駱景秀,垂眸順目的樣子,竟然遠著來看,還真有那麼一股出凡脫俗的味道。完了,這完全就是梁家俊的菜。
王博約本就不舒服的心,更加難受起來,他端了酒杯朝景秀和梁家俊那走去。
“那套書我讀過,緣來你就是責編啊。失敬失敬,讀者的評價都很高的。”
王博約一走近梁家俊就聽到他在拍馬腿,聽得他渾身長雞皮疙瘩。
“梁子,得了,你不是他那一款,趕緊物色別的去吧。”
王博約把梁家俊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說,眼睛卻四飄乎。
“哥,這次我想試試。”
“試你個頭。”
梁家俊扭頭望了望一臉落寞的景秀,心生憐惜:“為什麼我不能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