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遠,就在對麵。”
安然牽了落落的手,母子兩個繞到對麵去。見落落在一個花店門前停了下來,心下狐疑:“落落,媽媽已經讓花店姐姐送了花了呀,早上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難道你要買花送給別人?”
落落搖頭,忽而鬆開安然的手,往前走。
安然不解地回轉身去,初冬早晨的陽光裏,一個小不點,拉著一個高大男人的褲腿,昂著他的小腦袋,奶聲奶氣地問:“請問你認識一個叫落落的小朋友嗎?”
那男人聞聲轉過身來,就在那一轉身中,安然驚愕地捂住了嘴,那個熟悉的高大的背影,果然是他的,那個失蹤了三年之久的駱景程。他瘦了,還是精神的板寸,還是那招牌式的笑容,他明明在轉身的刹那與安然對視了三秒,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地蹲了下來,回答腳下這個小不點的問題。
“落落?請問是你嗎?你的名字真特別。”
落落咬著嘴唇,望著眼前和媽媽房間裏長得一樣的叔叔,他並沒有直接地告訴他,他倒底認不認識落落。
於是他又問:“叔叔,那是我的媽咪,也是你的老婆,你不認識她嗎?”
安然聽著心提到了嗓子眼,呆呆地望著這對父子。曾做過無數次的假想,堅信著他還活著,有一天會回來,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一種情景。
隻見眼前的男人聽了落落的話,溫柔的笑了笑,目光也朝安然這邊看了看,卻脫了手套撫了撫落落的頭頂。
“小家夥,你知道老婆的意思嗎?叔叔可不認識你的媽咪,要是你爹地知道你亂指,他會不高興的。”
說完友好地朝安然笑了笑,起身繼續他的工作了。
落落哇哇地哭了起來,安然顧不上內心的驚愕,連忙上前一把抱住落落。
“媽咪,明明他就和爹地長得一模一樣,為什麼他不認識我,也不認識你?我要爹地,我要爹地……”
安然抱緊落落,止不住的掉眼淚。孩子,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這倒底是為什麼?
那男人見一大清早,這對奇怪的母子跑到自己店裏來哭哭啼啼地,也十分的好奇。轉身去店裏端了一杯熱咖啡來,遞給安然。
“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不可能這麼像,連說話的聲音,微笑的神態,幹淨利落的舉止,甚至這藍山咖啡的味道,都與一個人一模一樣。可是誰又能解釋他為什麼對她毫無反應?
“不好意思,請問先生貴姓?”
“嗯?”
那男人眉毛一挑,像是沒有聽清楚。
“您這家店開了多久了?”
“也有半年多了。您是新搬過來的吧。要不然不會不知道我們店裏的鎮店名花————寶神玫瑰。我們的花場專門提供的,可以提供現剪服務,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可以提前預約。”
安然在他是駱景程,他不是駱景程之間跳躍。
“那可不可以告訴我哪一種是您這裏的鎮店名花?”
“真不巧,您今天來早了,花還沒有剪回來。您需要的話把數量告訴我,明天可以來取。”
他抿了一口咖啡輕鬆的手。
“好,那給我一枝吧。”
“一枝?”
他好像有些失望的情形。似乎是對於顧客對他產品不信任的一種失望。這一刻,安然相信自己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