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無力地躺在床上,前一秒還在雲端,下一秒便跌在穀底。樓下傳來Bill那讓人心顫的聲音。接著整個宅子重歸於平靜。馬上要進入夏天了,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鬱鬱蔥蔥,脫去春天的浪漫,變得更加的蓬勃。但是安然仍然覺得冷。
原來她一直都在冬天裏沒有過去。
房門被推開,接著是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她知道不是駱景程。他這會兒,竟然連麵對她的勇氣都沒有了。哈哈,這就是她心心念念,一家人看好的丈夫。
安然苦笑出了眼淚,肩膀顫抖著。她該怎麼辦?
如果早一天知道,她便可以悄無聲息的找個地方去生下這個孩子,帶著ta茁壯的成長,如果晚一些知道,她便可以有理由不去打掉這個孩子。
“嫂子,你別這樣,我哥不是那樣的人,一定是那女人弄錯了。嫂子,真的,我哥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樣的人那是怎樣的人?他瞞著舒暢的所作所為是他有苦衷,那他和女人鬼混,還混出個兒子出來,還會是怎樣的人?難怪他會帶她去瑞士,難怪回S市不久後,珍妮便跟了過來。帶她去瑞士,是他擺不平和珍妮的關係,拿她去做擋箭牌的吧。要不人家怎麼會千裏尋夫,跑到這裏來找孩子的爸?
“他是什麼樣的人,都不重要了,因為我要走了。這樣充滿定時炸彈的生活,我著實過不了。我年紀輕輕,不想死在心髒病上。”
安然從床上爬起來,理了理頭發,起身去衣櫃裏揀衣服。她要搬出去,立刻,馬上。
“嫂子,誰沒有過去呢?即便那小孩真是我哥的,可是你看那孩子都這麼大了,那也是我哥以前做下的事,你要看我哥現在的對不對?”
景秀把安然手裏的衣服搶過來,苦口婆心的勸道。
安然不理她,她搶一件,便去拿另一件,抓在手中時,想著這些破事,又覺得十在窩火,抱著膝蓋嗚嗚地哭出來。
“景秀,你出去吧,讓我陪你嫂子單獨待會兒。”
駱景程站在安然的旁邊,有些疲憊地對景秀說。
“哥,你一定要向嫂子解釋清楚。”
景秀邊走邊說給安然聽。換作任何一個女人,也受不了這種私生子找上門來鬧的情形,何況高傲如申安然。景秀不禁為駱景程捏了一把汗。
駱景程在安然身邊伴著她坐著,伸手去摟安然。安然騰地站起來,直接去收衣服,解釋再多又有什麼用?事情已經發生了。
“駱太太,那時我從生死線上逃出來,拚命想證明自己的存在,跑到瑞士去做公司。背景離鄉,十分的寂寞,珍妮是我那段時間的床伴。我的單身生活,也就玩過她一個女人,而且我們事先是有簽協議的,各取所需,不久後我們便結束了這段非正常關係。
她也離開了我的生活圈子。前幾天她是來找過我。但是至於Bill,我真的和你一樣,直到前一刻才知道他的存在。”
“說完了嗎?說完,你可以出去了。我不想再聽。就這樣吧,駱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