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療養院,雖然清靜,後山上進進出出的人,還有不住療養院來爬山的人,現在還在排查,暫時沒有什麼進展。不過安然既然醒來了,她對那天的情況應該還有印象,要不然直接問她好了。”
“不行。那天的經曆她怕也是不願意再去回想,即使她願意回想找到凶手,怕也不是現在。這件事先私底下進行吧。還有,給我辦出院。”
“可是……”
葉紹琰本來想說,你不是天天巴望著和那個女人近一點嗎?現在她總算是醒過來了,甚至還沒有等到她道謝,怎麼就要出院了。
“沒什麼可是的,去辦吧。”
薑愷倫伸手望著十隻纏著繃帶的手指,賽琳娜,你的痛我也可以感受到,我說過要讓你快樂,便也不會給你增加什麼煩惱。
雖然醒過來,安然的精神頭還不是很好,胸前大麵積的軟骨擦傷,右手骨折,加上那天的一凍,一直高燒不退,幾天下來就靠著葡萄糖和生理鹽水維持。說不出一句話,看了看大家,便又睡著了。
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病房裏開著一掌桔色的燈,沒有那麼剌眼,床邊一個人都沒有。安然睜開眼四處找著駱景程的身影,卻看到窗戶邊那道頎長的身影,他雙手插在褲兜裏,背對著她,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出神。
“王博約……”
安然輕喚到,想不到他也來了。
王博約聽到那個有氣無力地喊聲,慌忙轉過頭,坐到她的床邊,就這樣小眼睛直直地望著她。
“我都沒有事了。”
安然輕聲說,故意扯了扯嘴角。
“我以為你離開我,至少可以過著安穩,舒適的生活。前些時候是被人綁架,現在卻又掉到懸崖下,差點連命都沒有,他也不見得把你照顧得有多好。”
王博約負氣地冷哼了一聲。
說這些做什麼呢?過去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所有的都已成定局。
“不關他的事。”
“你以前怎麼就不護著我?我媽那樣,關我的事嗎?我哪裏有動過半分讓你受委屈的心,可是你連一點時間和耐心都不給我。”
“對不起……”
雖然這個時候並不是責備誰是誰非的時候,可是安然感覺好和王博約之間,分手後也就這次的溝通最為平和了。
“最近你過得好嗎?”
安然岔開話題。
“不好,十分不好。”
他負氣地回答。
“我去了西班牙,一個人,不知為什麼,現在反倒不習慣一個人出去走了。原來看到所有好看的,都充滿了欣喜,覺得自己是來打了個先鋒,把和你一塊走的路,一起看的風景先把把關,過過濾,連細小的景致都不會放過。現在一個人出去,隻會想著,你在別人那兒過得好不好,心情不好的時候會怎麼過,我的頭上月圓的時候,你的頭頂是否是烏雲密布。心神不寧,忐忑不安,從西班牙回來那晚便聽說你出事了。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他突然一笑,卻洋溢著苦澀。
“王博約,我累了……”
安然閉上眼睛,她真的感覺到好累了。幾個月前他和她說三四月份的時候便要一起去西班牙,一起去過當地的節日,她憧憬著,期待那一天快點到來,可是如今他說一個人去了,隻有徒增傷感。世事難料,便是這樣吧。原本一定會走到一起的人,成了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