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約跳上他的阿斯頓馬丁,一路向安然的工作室狂飆車。他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激動,為什麼這麼急切的想要見到她。他隻知道憑自己的直覺,那個女人是因為他的原因而有了缺憾。甚至她會因此受到別人的唾棄和拋棄。
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害的,他便要對她負責,他要去解救她出來。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管,帶她離開,去到一個沒有人打擾他們的世界,開始嶄新的生活。他覺得他的然然也是這麼想的,要不然她不會五年裏仍固執地站在原地等他。
王博約把車停在路邊,也不管這個路段停車是要處罰嚴重。
安然的辦公室門啪的被推開,正和葉子在核算員工年底分紅事情的安然,正想發脾氣,卻見王博約穿著T恤和針織褲站在門口,他的頭發淩亂,胡子茬茬,哪裏還有半點神采可言。
“王博約,你別衝動,有事情好好說。”
有了昨天安然受傷的情況發生,葉子見王博約這會兒又像失心瘋一樣站在這裏,她沒來由得就緊張起來,條件反射般的成為一隻護雛的母雞。
“葉子,沒事,你先出去吧。”
安然拍了拍葉馨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王博約,有話好好說啊。然然,我就在外麵。”
葉子輕輕地帶上了辦公室的門,王博約也不坐,渾身散發的陰冷氣息是安然從來沒有見過的。說實話,那一刻,安然覺得心疼,甚至湧起一種衝動,過去給他一個暖暖的擁抱,打趣他又發什麼神經了。可是她穩了穩氣息,慢慢地起身,特意拿了一隻紙杯衝了一杯熱咖啡給他。
啪的一聲,那滾燙的飲料便一股腦兒全灑在了安然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
“王博約,你想幹嗎?”
安然冷冷地問。她當然知道,這男人心裏別扭什麼,他那窮講究的毛病,無非是看不上那紙杯裏裝的咖啡了。
“告訴我,你是不是曾經懷過我的孩子?”
他布滿血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希翼,目光緊緊地鎖住安然,不放過安然任何的變化。顯然她對他的問題很是驚慌。但是很快,她又一臉平靜地說:“沒有。”
“你敢說沒有?”
‘“沒有”
她甚至想都沒想便這樣回應著,目光毫不畏懼迎上他的質問。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安然感覺到不妥,撇開了眼神,看向那潑在沙發上的咖啡。除了劉瑞茵她想不到還會有誰把這件事情和王博約說。如果是葉子不小心講給張繼東聽了,那這個秘密也不會守到現在。
王博約突然上前來,一把擁住了安然,緊緊的,緊緊的,生怕她飛了,逃跑了。也不說話,頭埋在她的頸窩,使勁地聞著她身上那淡淡而好聞的雛菊的香味。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當時你一定受了很多的苦,一定傷心欲絕對不對?老爺子和申阿姨一定罵你了對不對?你一定很想我,很恨我對不對?然然,對不起。給我一個機會去彌補。”
他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堆。那段黑暗的過往,那種錐心的痛,她本藏得很好,不輕易去撕開,可是為何要在這樣的情形下,由那個肇事者提起。如果,如果這樣的一幕是發生在一個月前,她想她會衝動的,她會繼續飛蛾撲火的,可是現在不行,她是回不去,竟然也不想再回去。她想要一個全新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