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安然還在睡夢中,便被電話吵醒。不會是葉子,原本打算這兩天便走的,因此工作交接的事情已經在郵件裏說得很清楚了。也不再會是王博約,驕傲如他,又怎麼會在她以這樣的方式和他分開後,還來找她呢?
睡意朦朧地接起了電話:“喂”
“到香山美墅來一趟,我等你。”
那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除了駱景程還有誰?昨天他的態度就不好,今天更差,丟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便掛了電話,安然再打過去,便已經關機了。
等,等,等,等你的頭,我去才怪。
自從上次和他說了那番話後,他倒是真沒有來煩過她,讓她有充足的時間去沉澱自己的心情。即便是昨天,也是自己先打電話給他的。
安然拉著被子蓋著頭,不想去,可是一想到這會兒是有求於他,隻有看他能不能對老爺子出院的事想出法子了,便也不能不動。
起來快速的洗漱,甚至平時出門的淡妝都沒有畫,就頂著一張素臉出門了。這處宅子,安然總共也才來過一次,還是在那麼混亂的情勢下。對這裏本能的就沒有什麼好感。雖然環境確實很讚。
這裏的安保也是極科學的,都是采用人臉識別,安然等在小區門口,被前麵一時髦女人的紅色法拉利擋在外麵。聽到那女人尖聲地問:“你狗眼不認識我嗎?我天天出入這裏,這幾天不來,門都不讓進了。你們經理電話多少,我要投訴你,你等著,我馬上就要讓你下崗。”
那位門口的安保大哥也不急不慌:“這位美女,不是我不讓您進。是您的公寓業主已經清除了您原來登記的人像資料,係統讀不到您的資料,自然是開不了的。這個我也愛莫能助。對不起,我們後邊還有很多業主等著進來,要不您挪挪車?”
“怎麼可能?不可能!”
那女人打了一陣電話後,可能沒有接通,仍堵在門口不動,安然便有些不耐了。這什麼鬼小區,還要有這樣的方式,顯得很高科技,其實就是噱頭,以為高級了不起。那自己隻來過這裏一次,並且並沒有存儲什麼人像,那待會兒不是和那女人一樣的尷尬?
想到這裏安然便打退堂鼓了。原來找這個姓駱的,門檻這麼高的。姑奶奶不找了不行嗎?
可是還真不行,後邊等著五六輛高檔車,她這輛小小的甲殼蟲夾在中間還真動不了。
安然不耐地坐在車裏等了一會兒,終於車隊前進了,結果是那時髦女的紅色法拉利開到旁邊的臨時停車位。
等到安然要進時,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心裏想著一會兒該怎麼和安保人員解釋,再不濟打電話給駱景程或是江一波。可是安然在入口處停了一分鍾,那尷尬的阻攔卻並沒有出現,她暢通無阻地進了香山美墅。心裏還是有些訝異的:他要不要每件事情都想得那麼的周到?
駱景程的那套獨棟別墅很好找,挨著一片水杉林子,他的門前做了一個大池塘,種了一池的荷。現在是冬天,看不出什麼勃勃的跡象,卻見那些殘敗的枝葉。安然那次走時還望著這一片荷池發了一會兒呆,想像著馬上要來的春天,夏天,這裏是怎樣的一片風姿。
安然按了半天的門鈴,沒有人來開門。這人真是討厭死了,叫她來,自己卻又不在。看見門鈴旁的指紋鎖,安然好奇心作怪,伸出食指刷了一刷,門就自然的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