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睡著了?”
葉子有些反應不過來。睡著了,駱景程在她身邊?
“她不在大院裏嗎?在哪兒?她醒了讓她給我回個電話,王博約車禍了。”
葉子看著前麵梁家俊惱怒的表情,也不敢再往細了的地方問。可是駱景程一聽王博約車禍,便緊了緊手機,馬上退出臥室低聲問“那他怎麼樣?”
“還不知道呢,在急救室沒有出來。”
駱景程回頭望了望床上熟睡的小人兒,問了葉子王博約的醫院便收了線。
但願王博約好好的,要不然他的女人一定會愧疚,那他辛苦爭取來的小小幸福,便會掌中沙,想握都握不住。
駱景程打了個電話給瀾姨,讓她過問一下王博約搶救的事情。他知道王博約家的背景,其實他不打點,他的那些兄弟和他的父母也會想盡辦法使他得到最好的救治。駱景程隻希望他什麼事兒也沒有。
安然睡得暈暈乎乎的,突然被一場惡夢驚醒,腦子裏隻記得幾個片斷。夢中王博約血淋淋的樣子,伸手來抓她,她想伸手去接住,可是卻總是抓不住他求助的手。
聽到安然啊的一聲,一直和衣躺在安然旁邊的駱景程警醒地擰開了床頭的一掌桔色的燈。他摟過安然的小腦袋:“沒事了,有我在,剛才做了一場惡夢而已。”
她貼著駱景程堅實的胸膛,心裏卻惴惴不安。
“張繼東有打電話回來嗎?他怎麼說?”
聽她一醒來便是擔心王博約的事,駱景程蹙眉:“想不想吃點東西,你現在還在燒著,起來吃點東西,有點力氣了,我帶你去找他。”
燒了一天,安然的小臉一點血色也沒有,嘴唇也幹裂的不成樣子。見駱景程並沒有直接回複他王博約怎麼了,而是說帶她去看他,便覺得王博約至少是安全的。
她用力推開駱景程的桎梏,試圖從另一邊滑下床,駱景程卻拖住她的手臂:“躺著別動,我給你倒點水喝,一會兒便在床上喝點清粥吧。”
安然重又被拉在床上。這可能是這幾年病得最厲害的一次了,風寒來勢洶洶,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廢人。以前老爺子說她壯得像頭小牛,很少生病,也很少感受到被家人在床頭噓寒問暖照料著。
作醫生的母親,每天一醒來,或者是晚上到很晚都不見人影,她給她病人的時間,比給她的時間還要多。老爺子那時還有權職,也是很忙碌的。少數的幾次生病都是勤姐在身邊照顧著。自己也果真像頭小牛,很少臥床休息很久,吃了藥很快便活蹦亂跳了。隻是五年前那次虧體後,健康狀況便大不如前了。
也許是為了彌補對她前麵二十幾年的虧欠,眼前的這個男人倒是很會照顧人。比如說現在喝的清粥。米粒飽滿,又不至於太黏糊,爽口而有嚼頭,還放了一點冬菜,讓本是苦苦的嘴裏有了一點兒味道。
吃了幾口粥,駱景程把安然滑下來的流海往上拔了拔,淺笑:“真想去看他?”
安然心裏想,是不是以後自己想做什麼他都會支持。可是這話她終究沒有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