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S市到王奶奶住的鄉下要開車4個小時,安然坐在副駕駛上,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燈火,她心裏很亂,她不知道如果王奶奶出馬仍是不能幫到王博約,該怎麼辦?如果王博約出來了,她又該如何去麵對他?
從香山美墅回來,安然使勁地衝洗著身體,可是每一處都留著駱景程親吻的炙熱,頭發上,衣服裏仍彌漫著駱景程的氣息,洗不掉,散不了。她不再完完全全的隻屬於王博約了。
一想到這個事實,她的心裏泛起一種刀割的疼痛。
車子一路飛馳,出了S市上了高速,跑著跑著,車子忽然停了下來。
安然一瞧窗外,隻有呼呼飛馳而過的車輛,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小劉,這是在哪兒,為什麼停了下來下走了?”
“安然,車子拋錨了,你幫我打著手電,我去車頭看看。”
這車子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這時候壞。
“小劉,我們趕緊打電話喊救援吧。”
安然希望今晚就能見到王奶奶,那明天她就能為王博約的事情周旋了。
“安然,現在這個點,即使打了救援電話,我們也等個把小時,我們先自己看看吧。”
在這曠野裏,冷風吹來,讓安然打了一個哆嗦,她高高的舉著手電,看小劉把頭伸進車頭,摸索了一陣。
“沒法子了,電路燒了,我們隻能等救援了。”
“啊,小劉,再想想辦法。”
“要不,我們攔個回去的車,搭個順風車回S市,明天再說吧。”
小劉也被冷得抱著手臂,跳了跳。
“不要,我要去集美村,我要去找王奶奶。”
安然瘸著腿,繞了很遠的路才走到前麵緊急停車帶,趁著過來的車輛少了時,橫過馬路,站在路邊上攔著車子。
對於安然的執拗,小劉是領教過的,大小姐脾氣他是沒轍的。他拔通了救援電話。安然站在路邊,不停地揮舞著手臂,期待有個好心人能夠停來下,可是這半夜深更的,又在這荒效野嶺,人人都忙著奔路,連個減速的人都沒有。安然的腳本來就腫得難受,這樣站了很久,她便支持不住了。心裏不禁感慨:這世道活雷鋒真沒有了。
終於,手也冰了,腳也麻了,安然一屁gu坐在馬路旁的石墩上,仍做著無力的揮手,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駱景程以200的速度狂奔到這段高速和小劉碰頭時,小劉指著仍頑強地在馬路邊戰鬥的安然搖搖頭:“在那站了快一個小時了,沒有凍僵真是奇跡。駱先生就看你的了。”
駱景程抬眼望著那柔弱的一抹身影,拍了拍小劉的肩:“謝謝你這麼晚還陪著她,看我的吧。”
小劉看駱景程健步如飛,像一陣風一樣繞到了馬路對麵,一點點靠近路邊的那隻可憐蟲。
安然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以為是小劉等不及了,還不忘打著氣:“小劉,來來來,和我一塊攔車,我就不信這麼多車主沒有一個有血性的好心人。”
沒人應聲,安然猛地回頭,那個平時就需要45度仰角看的男人,此時宛如神邸一樣站在兩步開外,正在一本正經的剝著身上的風衣。
好啊,小劉,你個死小子也胳膊肘往外拐了。這姓駱的手段這麼高明,不僅哄得老爺子團團轉,公關倒是做得好,連小劉都對他服服貼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