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到駱家大宅子,安然便覺得後悔了。今天穿了件呢子大衣,裏麵是一個V領的羊毛衫,為了遮住那些該死的痕跡,她特意選了一條柔軟的顏色鮮亮的羊毛圍巾,屋子中央空調開著暖氣,這會兒即使是脫了外套,那羊毛圍巾箍著自己也真是……太太熱了。
可是不能不脫,一脫那些個斑斑紅印就暴露在大家的麵前了。她上午起來洗漱的時候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好久,數了一下,光是大塊的就有十幾處,再算上那些小塊的,就不知道有多少塊了,怎一個慘不忍睹了得。
安然坐在沙發上,如坐針氈,左右都不是,正神遊著如何逃離駱家,連駱逸山從樓上下來,她都沒注意到。
“賽琳娜,第一次來家裏,也不用那麼緊張吧。”
駱逸山見安然筆真筆直地坐在那兒,有些呆呆的,以為她不適應。安然這才恍過神來:“啊,不是的,不是的,我事先也不知道來家裏吃飯,都沒帶什麼禮物,實在失禮。”
坐她旁邊的駱景程心裏笑死了,她明明就不在狀態,轉起彎來卻靈放得很。
“人來了就好,還要帶什麼禮物哦。來來來,你阿姨煮了一大桌子的菜,開飯吧。”
駱逸山悄招呼大家入座。
安然也隻得起身,剛站起身,又被駱景程拽下來。
“幹嗎?”
安然怒了。
“你不覺得戴著這麼厚的圍巾滿頭大汗的去吃飯很奇怪嗎?”
“要你管”
安然掙脫駱景程的手,像隻倔強的犀牛,圍著自己那條異常鮮亮的圍巾在駱景程麵前閃過。一上桌,安然傻眼了,滿桌子都是她的最愛啊,辣子雞,雙色魚頭,尖椒牛肉,香辣嗆鍋魚、蒜苔羊肚……
可是大夥兒一落座,都不由自主地盯著安然那條圍巾看。竹青眼尖心明,對景秀說:“安然,是不是家裏的暖氣開得不夠,要不調大一些?”
媽呀,還調高,安然連忙擺手。
“你和景秀的身材差不多,要不然換件景秀高領的衣服?”
安然也還是擺手,這才心一橫,把圍巾取了下來。
安然心裏悔死了,可能剛才進門的時候取下圍巾,大家還沒有那麼注意她的脖子,可這會兒個個都盯著她的脖子看了。
竹青見到安然脖子上的印記,像沒事人一樣,駱逸山也是。
“呀,安然姐,你這脖子怎麼了?”
你這死丫頭,怎麼哪壺不開要提哪壺,我和你上輩子八成是冤家吧。你肯定故意的。安然心裏嘀咕,嘴上卻說:“啊……脖子……脖子,最近有些不舒服,我媽硬說我濕氣重,要亂莎,弄得這脖子都有礙觀瞻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竹青表示很理解的樣子,駱逸山更是飯桌上開始大談中醫一些療法的好處,他表示自己大大的讚成用這種治療方式的。
駱景程卻皺了皺眉,心裏驚歎:這是我的傑作嗎?是下嘴重了點,難怪她會生氣。可是怎麼看,怎麼心情那麼好?比這些滿桌子的辣子菜還讓他心身舒暢。
終於不在拿她的脖子說事了,安然這才安心的吃了一頓飯。在車上還說自己吃不下,結果一大桌前,就屬自己的骨盤最滿。最後終是吃得太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