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自從駱景程向兩邊的家長說和她是奔著結婚而去的決定後,母親對她的敵意少了些。像昨天晚上那麼晚回來,母親竟然沒有盤問,早上吃早餐時,駱景程已經在大院裏陪修花剪草的母親聊天了。
於是安然很順利地就出了門。
習慣性地她要去拿自己的甲殼蟲,駱景程不讓:“我和阿姨說了,我來接你去老爺子那兒。你說你這麼明目張膽地就拆穿我的話,以你母親的聰明才智會不會很快懷疑起我們的關係?”
安然本是陽光燦爛的心,頓時就陰雲密布了。
“駱景程,你知道你像什麼嗎?”
安然狠狠地關上他那賓利車的副駕駛的門,冷哼著說。
“像什麼?”
“像我畫畫時的一塊舊抹布,輕易地就把我色彩斑斕的版麵鬧得麵目全非,要多討厭有多討厭。”
“哦?安然,你這想法太偏激了!作為國內一流的插畫師,你該留意到這塊舊抹布幫你擦掉了思想的雛形,無數的敗筆,最後把最美的畫麵留給了你。卻全然不顧自己髒掉了。”
安然便無語了。打不過他,鬥個嘴也占不到便宜,我自己生自己的悶氣去吧。誰叫自己招惹了這麼一塊討厭的臭抹布呢。
於是兩人一路無話地開車來到了市一醫院。還沒到老爺子特護房門口,就聽到爽朗的笑聲。原來是王奶奶來了。
“王奶奶,真是稀客。您看您一來,外公就比吃了蜜還開心。”
王奶奶見安然身後那魁梧穩重的帥哥眼熟,想起上次在老申家見過。這麼一大早兩人出雙入對,怕是關係不淺了吧。可是麵上她還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笑著說:“昨天回市裏,聽一幫老家夥說你外公病了,心裏惦念,這不一早就來了。我們這些個老頭老太,見一麵是少一麵咯。”
“妹子,我這樣都沒有悲觀,你這麼一說不是和我添堵嗎?來來,我給你說點高興的事兒。”
王奶奶點頭。
“這小駱你見過的啊,好小夥,我未來的孫女婿,他們倆個快結婚了。唉呀,我就盼著然然能找個好的歸宿,看到她生個大胖小子,我對她爸也有個交待了。”
“嗯,是頂好的小子。”
駱景程很應景的淺笑,還很會找機會的攬了攬安然的肩,滿口應著說:“謝謝二老的賞識,我得加快步伐,盡快把我和然然的婚事辦咯。是吧,然然?”
安然那隻搭在駱景程身後的手狠狠地掐了他一把,麵上卻笑嘻嘻地點頭。
心裏那個惴惴不安啊,尋思著怎麼和王奶奶解釋,定是不能說穿了的,可是王奶奶一定會把這情況和王博約說啊。他們之間真不能再有什麼狀況了。
等了等,終於駱景程被一通電話叫走了。王奶奶坐了一會兒怕老爺子累也起身要走。安然便尋了機會去送王奶奶。
“奶奶,求你一件事。今天我外公和您說的我婚事的事兒,請您先別和王博約說。這事還沒個定數,況且我想自己對王博約解釋。”
王奶奶長歎一口氣:“然丫頭,作為奶奶,我是真心希望你和我家博約有個好的結果。隻是她媽對你做的那些事兒,我也略有所聞。委屈你了。博約現在正是需要你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會怎麼處理和他的感情,隻希望你們都好好的。”
安然猛地點頭,如果劉瑞茵能像王奶奶一樣通情達理,那該有多好。
正要去病房裏查房的舒暢躲在一個角落,將王奶奶和安然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下來。早上她特意去劉瑞茵的病房看了看王博約的反應,風平浪靜的,估計梁家俊這家夥沒有把昨晚那些照片發給王博約。她止不住捏了捏拳頭:申安然,我就不信你的運氣總會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