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姐買了一些粥來遞給安然,許是餓過了頭,安然吃了兩口,竟一點胃口都沒有了。張伯和小劉都被母親張羅著去置辦老爺子住院的東西去了,病房裏隻有母親、安然和勤姐。
老爺子雖然清醒了過來,但體力不支,不一會兒又睡著了。
“然然,多少吃一點吧,別讓老爺子再擔心了。下午聽說那個出了車禍的人是你,他才暈過去的,如果等他醒來,再看到你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一定會責怪我們沒有照顧好你。”
勤姐說得有些淒然。安然不知道中間有這樣的插曲。她望了望病床上熟睡的老爺子,又望了望一聲不吭的母親,心裏很是抱歉。
早上離開時,心裏是賭了氣的,心裏就想讓他們擔心一下,自己卻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的後果。母親出乎意料地對於她的再出現,什麼都沒有說。
“媽,我……”
“什麼都不要說了,你外公已經這樣了,我隻想家裏過幾天清靜的日子,您想怎樣自己看著辦吧。”
申敏娜閉著眼,不願再多說什麼。
母親把這個球輕而易舉地踢給了安然,說得好聽是讓自己看著辦,實則是讓她不得不按著母親和老爺子的意思來辦。先前在文木嘉麵前下定的那些決心,那好不容易才鼓起來的勇氣,莫明的正在一點點的消失。
“申阿姨,這是我小姨,一院的院長,想必你們也認識,她想就老爺子的治療方案和您商量一下。”
駱景程這會兒領著瀾姨過來,身後還跟了幾個專家。申敏娜這才打起精神來,起身和瀾姨點點頭,以示打招呼。
“我們出去說吧。”
申敏娜朝病房外走去。
病房裏便隻餘下駱景程和安然。駱景程看了一眼那碗沒怎麼動過的粥,蹙了蹙:“怎麼不吃點兒?不合胃口嗎?”
安然不想理他,當作沒聽見。
“江一波,去五芳齋弄點清淡的小食過來。嗯,快點兒。”
安然聽到駱景程打電話的聲音,心裏不知哪兒的火。他越是這樣做,身邊的人像會越覺得好,可是他好她申安然便要嫁給他嗎?他好便可以不管別人接不接受,在這裏正兒八經的指手劃腳了嗎?
“駱景程,請你不要多事,我的事情你最好別管。”
安然惡狠狠地說完扭頭看床上的老爺子,她心裏的顧忌毫無遺漏地落在駱景程的眼裏。
“我一個商人,你說好要賠償我的,我不管你,你餓出個什麼毛病了,那不成了賠本的買賣了。”駱景程說得風清雲淡。更讓安然氣憤的是,他說就說了,說著說著還一邊往安然這邊虎視眈眈的逼近。安然實則很怕駱景程的眸子,深邃,仿佛會讀心術。
安然止不住地就緊張起來,有些驚恐地望著他,製止到:“你站住,你想幹什麼?”
駱景程猛地將她一拉,安然便動彈不得地被他圈在懷裏。他俯身下來,緊貼著安然的麵頰,吹得安然的耳朵有些癢癢的:“我想知道,我的那個提議什麼時候有答案。突然發現我的耐心沒有那麼好。”
“你……”
安然猛地抬頭,卻好死不死地嘴唇與駱景程的不期而遇,她慌不擇路想要逃開的,可是這隻大色狼不放。於是就被他按在懷裏吃得七暈八素。
病房門口,王博約坐在輪椅上,見到這一幕,隻覺得腦袋一股血往上湧,心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刺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