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海風夾雜著一股鹹濕的味道,吹得人臉有些生疼,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安然這才站起有些麻木的腿,摸了摸墓碑上文木嘉那略顯稚氣的臉。
“木頭,我該回去了,我要去麵對這一切。如果你在你也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回應她的是呼呼的海風,還有文木嘉那擰著眉的注視。安然頓了頓,向龍山墓園門口走去。挨著文木嘉待了一天,想的卻都是王博約,和他的第一次牽手,第一次約會,第一個吻,在一起的每個白天和黑夜……她問自己,一定要為了他而弄得雙方的家裏雞飛狗跳的嗎?她想老爺子是愛她的,母親也是愛她的,如果她和王博約最終是幸福的,他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的。那些橫亙在彼此成見也都會消失的。
心裏有了定論,人也變得輕鬆起來了。她仿佛感覺到了牽著王博約的手,兩個人的力量。
龍山墓園十分偏僻,安然沒有開車來,這會兒走出墓園,想打個車是不可能的了,最近的公交站在山下的岔道口,安然縮著脖子步子輕快的走著。
冬天的夜來得格外的早,安然走到公交站,天已經全黑了,稀疏的路燈泛著黃白燈,讓這本就清泠的地兒,顯得越加的幽深可怕。
安然站在公交站台,不停地看著腕表,路牌上明明寫著這個點還有車子的,已經等了差不多半小時都還沒有來公交,不知為何安然的心這會兒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突然不遠處來了一輛轎車,安然像是看到了大救星,眸子裏流轉一絲光芒,可馬上又黯淡了下來:在這荒山野嶺的地兒,去搭陌生人的便車,自己身上沒帶手機,沒有別的防身工具,真要被人怎麼滴了,憑自己那點功夫怕也是無濟於事的。
安然看著那輛車疾馳而過,轉而又焦急地不停地看腕表。不一會兒,又有一輛車從相反的方向開過來,安然盯睛一看,可不就是剛才開過去的那輛,黑色賓利,這樣的車馬上上跑得少,安然過目不忘。
車子在安然麵前停了下來,安然也奇怪地朝車裏望去,駱景程和江一波兩人也正看新大陸一樣看著她。
“安然,果真是你?這麼晚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駱景程滿是探尋。安然無語了,這世界說她小還真是不大,怎麼在這裏都能遇到他駱景程。
“快上車吧,我怕前麵的路可能有些堵,還不知幾時才能回到市裏。”江一波催促道。
安然該慶幸來的是駱景程的車,現在她真是又冷又餓,無比的兒狼狽。她也不再扭捏,上了車後座。
江一波在前麵調了個頭,車子既穩又快地朝市區開去。
一開始三個人都沒有說話,駱景景見安然心情不好,揣測著這小妮子的想法,她不想和他訂婚,他知道,可是這會她來這個墓園見誰呢。安然爸爸的骨灰是在烈士陵園的,和這裏不搭邊的。
江一波見這兩個人各懷心思,想活躍氣氛來著,可又擔心自己說錯話,惹得大爺小姐不高興,便專心的開著車。
最後還是安然打開了話匣子:“駱景程,其實我們沒有那麼巧,你也不要把這些相遇看成是緣份。一開始是我招惹你的,是我的錯,你放過我吧,你需要什麼,我可以賠償。我和你說過的,我和你之間不可能的。”
江一波聽完後麵女神這翻話,驚恐地地看了一眼自己的BOSS。那個成天呼風喚雨,在S市舉足輕重,隻有他拒絕別人,少有人敢對他說NO的駱景程一定火死了,換作是江一波自己都無法忍受一個女人如此直白的拒絕,何況駱大BOSS。
隻見駱景程微著蹙眉,緊緊地盯著後視鏡裏那個麵容姣好的女人,許久,他才擠出一句話:“你要賠償我?好,做我三個月情人。”